他不会同情魏玄的遭遇。
相反,他还会利用他这段富有人性的过去。
冬歉很好奇,倘若让他发现同自己的弟弟很相似的人也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会不会移情于他,把自己当成他的弟弟一样保护。
他的眼神黯了黯。
倘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下午四时,冬歉从牢房中出来,将手放进干净的水盆里净了净手。
魏玄过来问他:“招了吗?”
冬歉用干净的布擦干了手,缓缓笑了:“自然。”
他笑起来很是明艳,谁能想到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一双手都沾满了犯人的血呢。
冬歉果然是最好用的掌刑千户,但凡他经手的罪犯,哪怕是最难搞的,他也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他的骨子里是残忍的,是冷漠的,他可以将审讯目标看成一团嘴硬的死肉,毫不留情,将他们的人格和尊严碾在地上践踏,必要时刻,又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人琢磨不透。
也只有这个时候,魏玄才能清晰的认识到,冬歉跟魏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魏真是一个很天真的孩子,时时刻刻需要人的保护,但同时,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去珍爱的人。
而冬歉,他更像是精明的蛇类,缠住对手就绝不会松口,非要生生将对方撕咬地伤痕累累才会罢休的人,对着监牢里的囚犯而言,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与魏真不同,他是不需要被保护的那一类人。
魏玄这么认为。
那天恍然的失神,真是可笑。
可就在冬歉转身的那一瞬间,猝不及防的,魏玄在冬歉的后颈上看到一道明晃晃的吻痕。
那是什么?
当怀疑产生的时候,一切的可疑点都会成百倍地放大。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冬歉藏在衣袖下的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了一夜一样,留下了红痕。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那些痕迹他再熟悉不过。
他在魏真被歹人糟蹋之后也看见过这些痕迹,毫无疑问,那是因为对方担心其反抗,生生用粗绳勒出来的,而且越是挣扎,那勒痕越深。
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可能性涌入了他的脑海,他瞳孔猛地收缩,全身阵阵发抖。
莫非,莫非冬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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