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现在下去,我很难保证楼下那个beta会不会有事。”
刺眼的光线让穆权台微微眯了眯眼,他坐在狭小不见任何光亮的客厅沙发上,仿佛一座雕像,不知道在这里等待了多久。他语气冷淡,让人听不出话中具体的含义,彷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最寻常不过的谈话。
随着穆权台翻页声音的响起,门口乍然发出声响。
两个体格壮硕的男人推门而入,出现在莫哀岁的身后,犹如两座大山,直接阻断了莫哀岁逃跑的后路。
莫哀岁听着身后的声响,拧过头看去,眸子微颤。
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哀岁隐隐约约从后边那俩壮汉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她心里不由一紧,她下意识地摸上左手手腕往旁边挪了一步。
然而,左手手腕处空荡荡的触感却在提醒着莫哀岁——她的光脑早就被她摘下,她目前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随青临。
现在也不敢贸然发出声音提醒随青临,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莫哀岁满身戒备但是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垂着眼眸木着脸看着自己的鞋尖,竭力按捺住从心底浮现出的几分慌张。
莫哀岁压下心中的情绪,看着这场荒诞的场面不由得冷声嘲讽,但是她恍然不觉,她那紧张到变尖变细的声音早就暴露了她极力掩饰的情绪。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穆权台似是极为不适应这种狭小逼仄的空间,双腿一前一后的屈起,手指捻起一张纸,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一举一动间透着几分冷然的浑不在意。
莫哀岁只敢看了一眼,随即匆匆收回了目光,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在穆权台手里的那本笔记,对她而言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重要。
既然穆权台这么说,随青临八成是在他手里,被控制住了。
莫哀岁心沉了沉,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的暴露,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来着。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未能逃过他们的天罗地网,之前不来,原来只是暂且没顾得上自己。
自穿到这个世界开始,莫哀岁便一直被动地领略alpha们的手段,她也知道像穆权台他们这样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alpha不屑说谎……
莫哀岁敛了敛眸子,她早就知道这些上位者alpha内里是什么样的货色,但她仍旧会被穆权台威胁的言语激起怒气,止也止不住。
只是,她目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耐……
“你想做什么?”
穆权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冷淡且不含情绪的眸子,目光如利剑一般指向杵在墙角处的莫哀岁。
不期然之间,莫哀岁抬头,两人目光相遇,她直直地撞进了那冷淡到极致的眸子。
她身体一僵,垂在裤缝间地手指瞬间捏紧,后颈处的腺体也莫名开始刺痛起来——彷佛腺体那处被穆权台犬牙划开的肌肤一直没有好全。
那种差点儿被标记的糟糕情绪瞬间袭来,莫哀岁忽生一股怯意,她极力掩饰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口罩下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颈,试图平缓肌肤莫名的刺痛。
穆权台的视线顺着莫哀岁的举动渐渐停留在了她纤细苍白的脖颈处。
在想起什么后,红眸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他收回目光,垂着眸子,下巴抬起,说:
“坐下聊聊?”
这话虽是在商量,却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
军事竞赛结束后,穆权台便恢复了日常极简穿衣风格。
白t恤搭配黑色直筒牛仔裤,黑发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梳向脑后,而是选择自然垂下,垂在眉宇间的碎发冲淡了穆权台眉眼间自带的冷意。
简洁干净的搭配并没有削减穆权台半分上位者的气势,反倒增添了几分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气息。
但是,莫哀岁并没有因穆权台这副收敛气势的装扮而放松警惕,相反,心中的警戒值直接拉满,她警惕地紧盯着穆权台,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怒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