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了。”宋珩说。
他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更多的哨声,拉长着调子,隐约还伴随着人类的嘹亮的啸声。
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的几辆三轮和四轮摩托车突然冲进了邱时的视野里。
紧跟着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两轮摩托车,所有的车上都只有一个骑手,车上和骑手身上都披着黑色的东西。
这些游民用真菌来隐藏自己不被共生体发现。
几辆冲到了营地边缘时,感染者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四周。
接着就扑向了车上的骑手。
骑手嘴里都叼着哨子,不停地吹着,像是在沟通,又像是在标记自己的位置,他们并没有跟感染者缠斗,只是挥着手里的刀把拦在车头的感染者劈开,然后开车反复在感染者堆里冲撞着。
“他们在把感染者往外面带。”邱时举着望远镜,“操,居然还有计划。”
这几个骑手的确是在把感染者一点点聚集起来,慢慢往外围带。
这样的风险也非常大,感染者数量远超他们,一旦挂到车上的感染者多了,车子很快就会失去动力。
邱时是经历过这种场面的,而他的预想也没有错,几辆车把感染者带到营地外围之后很快就被成群的感染者埋了起来。
哨声也慢慢都停止了。
“要炸吗?”邱时小声说。
“不是,车比他们的命重要。”宋珩说,“这些是敢死队。”
“他祖宗。”邱时很震惊,按宋珩的说法,这些人相互都是亲人,就这么让亲人去送死?
法就是挥刀疯砍。
但很快邱时就发现了,人群里有几道细细的反着光的东西。
“那他妈是什么?”邱时拧了拧望远镜。
“渔线钢丝,”邢必说,“有四根。”
四道细如渔线的钢丝,由两端的人扯着,跟着混战的人群向前推进,所有看似挥刀乱砍的游民都站在四根线的中间,跟着钢丝同步移动。
钢丝的高度差不多就是脖子位置,移动的过程中,除了被砍倒在钢丝上的感染者,他们的脖子一旦被钢丝勾住,两端控制着的人拉着钢丝来回一扯,就能切开感染者的脖子。
随着感染者不断地倒下,游民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营地的主体在这时控制了感染者,感染者开始有组织地分组扑向游民。
但
()游民就像是某种没有知觉的生物,疯狂地叫喊着,身边的人倒下了也毫无影响,跟着就会有人扑上去对着成堆的感染者不分你我地一通疯砍。
在这种几乎不管生死也无所谓生死的攻势下,几十个游民冲进了营地,最先冲进去的是几个速度非常快的小个子,扛着枪对着前方就开始扫射。
他们子弹有限,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几个主体冲了上去,最近的一个游民被一个主体一刀刺穿了身体,游民猛地向后一仰,胳膊甩动间,拴在手腕上的一根线被拉动,藏在衣服下的炸弹轰然炸响。
主体不是潜卫,躲不开这样的自杀式攻击,瞬间被炸得飞了出去。
“我看到小孩儿了。”邱时在混乱中看到了一个挥着刀的瘦小身影,身高只够得上旁边成年人的腰,看不出是男是女,挥着刀不断地砍向感染者的腿。
“去捡东西,”邢必把身上的包扔到地上,从包里拿出了绳枪,“他们这样破坏力太大了,控制一下局面。”
纪随也从包里拿出了绳枪。
他俩一人一个窗口站定,找好了落点,准备发射滑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