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
忒斯特啪地拍了下手,果断转过身。
他知道,就算佩因特是稀有职业“圣人”,也无法消除或转移这种诅咒,不然诺尔的【体质破坏】早就有救了。但佩因特都说了自己有办法,忒斯特不打算好奇。
他头也不回,快步走向室外。
“你在做什么?!”
他听到尤金混合了焦急与质疑的质问。
“等等,肯定还有其他办法——”
他听到安娜金的声音变得颤抖。
“冷静点,如果只需要拉开距离,我可以用空间传送拖延时间。”
这个是坎多。平时听习惯了蜡烛聒噪,猛然换一个嗓音,忒斯特反应了足足半秒。
宏伟的教堂里塞满了火光与烟雾,土石雨水般砸落。空气滚烫浑浊,混着浓郁的血腥味。昂贵的雕刻烤得乌黑、东倒西歪,精美的壁画融化剥落。
装饰在门口的盔甲被烤得通红,手中长剑“嗙”地摔落在地上。
令人不快的熟悉感,忒斯特慢下脚步。
“有更需要你们的地方。”佩因特的情绪倒是很不错,“而且技能已经开始啦,要是现在打断,我俩都得死在这。”
“我很喜欢这个结局——我在清醒状态下,冷静地选择了它。我得说,亲自救下尤金先生,
()比给神当踏脚石愉快多了。”()
尤金听起来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嗓子:戈弗雷≈iddot;佩因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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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快结束了。”佩因特的声音虚弱了不少,“……有句话我必须要说,我很抱歉,尤金。”
忒斯特大概能猜到佩因特在做什么。都是“圣人”了,身上少不了牺牲类的高级技能。
……比如代替某个人承受“死亡”的命运。
不论是佩因特还是尤金,忒斯特对他们的死活都没什么想法。反正自己没什么事,那么不管是看大局还是私情,【至高祝福】都更应该用在诺尔身上。
呯的一声,拱门前的吊灯承受不住火焰炙烤,砸碎在忒斯特脚边。
燃烧的教堂,坠落的吊灯,天真到可笑的牺牲者。
以及果断离开的忒斯特。
也许是进行过时间回溯的缘故,十二年前的记忆无比鲜明。常青教堂燃烧的味道,和当年那座不朽教堂出奇得相似。
有那么一瞬,忒斯特突然脊背发痒。他升起某种奇特的既视感——有个拇指大小的诺尔正焦急地守在佩因特身边,努力思考救人的办法,谁也拉不走。
……唉。
这一次,忒斯特到底还是回了头。
那红影牢牢抱住佩因特,如同一只人形大蜘蛛。佩因特半合着眼,脸色青白。他紧紧抓着尤金的手腕,无数新绿色符咒在两人皮肤上游走。
不知道是因为诅咒,还是“强制冷静”。尤金已然昏迷,不过他的脸色红润,呼吸均匀,想必不会有事。
安娜金满眼泪水,正疯狂给佩因特丢高级回复术,尝试留住他的性命。德雷克一声不吭,他朝安娜金输送魔力,鼓励着她无意义的举动。
“让开。”
忒斯特挤开德雷克,不客气地走到佩因特身前。
他脚尖踢了踢佩因特的腰侧,脚下的身体没什么反应。而且忒斯特敢确定,这家伙没有心跳了——他和尤金之间的魔法联系姑且还在,只能说是没死透。
他一只手按上佩因特的脸,掌心压歪了前教皇的鼻子。无数金线刺入佩因特的皮肤,在他的皮肉中游走,集中在红影与佩因特的接触位置。
它们根系般刺破佩因特的皮肤,在红影中扎根,仿佛给那道影子加了一套纯金色的神经网。红影不正常地抽搐起来,看起来更像蜘蛛了。
“你能救他?”安娜金差点咬了舌头。
“当然不能,这可是系统诅咒。”忒斯特嗤之以鼻,“我只能用‘毁灭’的力量多拖住它一会儿,结果不保证。”
确保红影不再动弹,忒斯特果断掰开佩因特的手,“本恩,带上人。坎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