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来给您讲故事。”忒斯特眨眨眼,“您有力气倾听就好。”
“那就稍等一下。”诺尔顿了顿,回应了这个甜美的邀请。
回路修整完毕,诺尔坐回忒斯特的腰腹。指尖引导着温暖的力量,羽毛般游移,回归忒斯特的额头。治疗完成的一瞬,忒斯特只觉得卸下了千百斤无形重物——
成为追补妖太久了,那些细小的不适早被他的大脑忽略。时隔十年,他再次浅尝了“正常”的滋味。
就在这轻松如迷梦的恍惚中,诺尔俯下身,吻上了忒斯特的嘴唇。
忒斯特顺势勾住对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死灵怪物无需喘气,两人谁也不愿先放弃,直到忒斯特空出一只手,指尖按上诺尔的锁骨中心。
诺尔撑起身体,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脑袋还有些发木:“你……”
“到睡前故事的时间了。”忒斯特像模像样地说,指尖缓缓下滑。
与诺尔那修补治愈的力量不同,他的指尖闪烁着锐
利的金光。如同热刀切割黄油,它完美地切开了诺尔胸口的布料,分毫没有伤到诺尔的皮肤。
布料被切割的边缘,还闪烁着些微金色光点,像是封了一条细细的金线边。布料垂下,忒斯特的手掌却朝上抚去,摸上诺尔的脸颊。
他的大拇指缓缓摩挲着诺尔的唇角,又落下一个吻。室内静寂,只剩下细碎的亲吻声。
紧接而至的是拥抱,布料摩擦发出簌簌声响。一切慵懒放松,按部就班。最终两人位置颠倒,平躺在床上的变成了诺尔。
两人四目相对,银白色长发垂下,拂过诺尔的脖颈与胸口。忒斯特笑意更浓了,他并未使用金线,而是牢牢捉住诺尔的手,十指相扣。
疯修士还是老样子。恶趣味的厮磨之间,这回难耐的人成了诺尔。
“……你是在报复吗?”诺尔嘶嘶抽着气,努力放松身体。
“怎么会呢?我只是刚结束治疗,有点劳累。”
忒斯特吻了吻诺尔的鼻尖,“而且您了解我。无论是用餐,谋杀还是献祭,我都更喜欢细嚼慢咽。”
累个鬼,诺尔好笑地想。经过治疗,忒斯特的体力显然恢复了。那家伙爪子扣得死死的,他还得真使劲儿才能挣脱——当然,他不会真的去挣开那只手。
他只是抬起头,吻了吻忒斯特的面颊。
“现在我可以讲述我们的故事了。”床铺吱呀声中,忒斯特俯下身,在他耳畔说道。
“关于您的故事,关于我的故事——一个了不起的计划,以及一个小小的意外。”
……
忒斯特的故事很长,但两位醒着折腾的时间更长。地底看不见天色,于是清晨到来时,诺尔还是堂而皇之地瘫在枕头里。
知晓一切后,他心中五味杂陈。
陷入疯狂的自己竭力做出了活命计划,那个计划仍然在实行中。诺尔很快就消化了这些事实——那确实都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之前就是个一根筋的计划狂,说好听点是坚持追逐结果,说难听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曾经的他没有放弃,就像现在的他坚持前进。
更美好的是,他的父母真的存在。忒斯特也不是他刻意安排给自己的,那个人真的只是个意外。
一个让他头痛,又让他着迷的意外。
盗星索给了自己最糟糕的死局,他的应对计划自然不可能安全严密。从一朵脆弱的鬼火开始,诺尔不知道冲过了多少死亡危机。
其中,某人功不可没。
诺尔侧过脸,看着睡在枕边的忒斯特。忒斯特的睡脸安心而平静,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总结,那个疯修士看起来甚至有些……幸福。
诺尔忍不住伸出手,理了理忒斯特有点凌乱的长发。
现在的他再也想不起那些疯狂的真实,只是制作《塔赫》的印象还留在脑海。他还记得最初创作这个世界的时候,同事——或者说他自己——提出的疑问。
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制
造这么高智能度的系统?
要生成那些独一无二的任务(),工作量会大幅提升?()_[((),这些都是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