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柱的气息。”
珀拉达特目光复杂地盯着那根散发光芒的发丝,“我们族群的理想共生种族,我绝不会认错。只要是浮游茧,都在本能地追寻这个气息。”
祂冲那根发丝悲伤地发了会儿呆。
“可是诺尔大人怎么知道这个?祂原身只是人类。”几分钟后,珀拉达特回过味来。
忒斯特攥住那根头发,望向蠕动变化的畸形肉团。
世界之柱。坎多提过这个种族,按他的说法,那是珀拉达特“死也不敢对抗”的生物。如此看来,这个所谓的“世界之柱”远远强于盗星索和浮游茧。
“他身上肯定有世界之柱的碎块,可能是它产生的影响。”
忒斯特回忆起万神尸胸口的白色鳞片,“前提是,你确定诺尔的精神属于人类。”
“绝对没错。”
珀拉达特信誓旦旦地甩甩头,“世界之柱的确非常强悍,不过祂们最鲜明的特征就是‘没有情感’,您可以把祂们想象成精密的生物机器。”
“只有需要社交的种族——比如两位、比如我——才需要丰富的情感,诺尔大人的感情很丰富,祂肯定不是世界之柱。”
也不对,忒斯特牙尖啃咬着下唇。诺尔不会专门把珀拉达特叫来,给祂展示世界之柱的尸块。
“那个种族有什么特征吗?”
忒斯特耐着性子继续,“我被‘融合’了魅魔,成功得到魅魔的技能。既然世界之柱那么强大,也许诺尔获得了特殊能力。”
……甚至于一部分权能。
一谈到自己了解的种族,珀拉达特的脑袋兴奋地转了两圈:“您算是问对人了,我们族群打出生就知道世界之柱的神话……”
“说重点。”忒斯特无情打断。
“世界之柱的权能是‘记录’与‘不灭’。”
珀拉达特老老实实地总结。
“世界之柱天生能够记忆无数讯息。祂们热衷于培养、分析与研究,根据研究结果强化自身。往简单里说,祂们是最天才的研究者。”
不是这个,忒斯特心想。
诺尔确实非常擅长记忆,但他平日对研究的兴趣有限。比起冷静的“研究者”,他的诺尔更像个饱含爱意的“创造者”。两者之间有着微妙的区别。
“至于‘不灭’么。只要没有遭遇疾病或者外伤,世界之柱的寿命是无穷的。”
“它们一旦死去,尸骸不会腐烂,而是会碎裂为无数残骸。新的世界之柱会从集聚同胞的残骸诞生,重新开始研究之旅。”
珀拉达特解释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染上不可置信的味道。
“您该不会想说……”
“这里也有一大堆残骸,状态很像。”忒斯特轻声说。
“仅仅是像罢了。它们是来源乱七八糟的碎尸,不是世界之柱。”
珀拉达特喊道,“退一步说,就算那块世界之柱的尸骸包含
权能,祂也不会服从诺尔大人的意识!()”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这和追补妖不是一个级别的事。这么多干扰,诺尔大人光是维持理性就很难了。盗星索只是粗暴地把神骸拼在一起,那家伙做不到玩弄权能≈dash;≈dash;?()_[(()”
阴暗的房间里,刚刚诞生的肉团还在颤动。露出的眼睛张开又闭合,眼珠在肉膜下乱转,彼时的诺尔大概在做梦。
他抵御着疯狂与黑暗,强行构造一个充满阳光的忙碌人生。
属于盗星索的黑红丝线嵌在他的血肉里,末端集结成一束、消失在空气里。诺尔的力量顺着它们流出,流向不知名的空间。
如同脐带汲取养分。
另一端,想必就是孕育塔赫的星球。他们目睹了神的创世,真相远比忒斯特想象的还要不堪。
“亲爱的,我突然发现,你我其实还挺像。”
忒斯特忍着狂乱的威压,靠近那邪神般的生物。他一只手搭在那团怪物身上,它冰冷极了,让他想起刚在一起时的巫妖诺尔。
原来你也被那个家伙囚禁折腾了那么久,埋入绝望的深渊。
我曾带你参观我的过去,现在换你展示你的真相。我们被迫变成怪物,注定走向死亡。如果你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