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低低地笑她们娘俩。
只有元若枝比以往安静许多。
等到午饭之后,她们就散了。
元若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休息,不让人打扰。
许久之后,玉璧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吩咐:“兰花拿出去扔了。”
玉璧抱着兰花犹犹豫豫,她不舍地说:“姑娘,这可是宫里送来的……”
元若枝冷淡地吩咐:“扔了。”
玉璧只好把花扔了。
但她到底是可惜那一盆精心侍弄出来的兰花,只扔到人语堂的墙边,没敢扔远,只等到哪日元若枝回心转意,再让她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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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延璋连批了一天的折子,后天还要阅兵,忙得人都消瘦了。
陈福端了参汤进来,苦笑着说:“皇上,您先用一点汤。”
聂延璋没胃口,就说:“放下。”
陈福放下后,半天不走,聂延璋抬头望他:“还有什么事?”陈福无奈道:“太后请您去宫里坐一坐。”
聂延璋重重地搁下笔,脸色沉了下来。
太后刚出冷宫的时候,他再忙也去请安,只是后来去的时候,太后宫中莫名其妙的女孩儿就多了,他也就不爱去了,说了多少次,太后依旧不放在心里,照常召许多女孩儿进宫陪伴,又特意召他过去,他渐渐也就不爱去了。
陈福赔笑道:“太后多年未出冷宫,与皇上公主隔墙不能相见,心中必定许多愧疚,只是想让皇上和公主都好,她也就高兴了。”
这话说得聂延璋没了脾气。
若不是想着为人母的这份心情,他更懒得去太后哪里。
“罢了,朕也坐得久了,朕去给太后请安。”
陈福连忙吩咐人准备御驾。
聂延璋去了太后宫中,果不其然又见到许多未出阁的女孩儿坐在太后宫中。
太后也正在摸一个姑娘的骨相,她看不见,只能用手摸女孩儿们的长相。
聂延璋走进去,官眷们纷纷向他跪行大礼。
他冷冷地走进去吩咐:“都出去,朕和太后有话说。”
官眷起身后,不敢动。
太后松开身侧女孩儿的手,同大家说:“都先回去吧,本宫改日再召你们进宫。”
官眷走后,大厅里冷清了许多。
太后先开口问:“皇上想同本宫说什么事?”
聂延璋面色不虞,但语气还算平和:“无事,儿子只是不想同母后请安话的时候,有外人打搅。”
太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母子二人都没说话,气氛很僵。
星怡宫中从内殿里走出来,见母亲和兄长吵架,先走到聂延璋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怯怯地说:“皇兄,你不要生母后的气,好不好?”
聂延璋脸色略好看了一些,因许久不见星怡,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星怡冲他一笑,比以前胆子大了一些。
聂延璋稍感欣慰,自从宫变结束了,星怡好像年纪也长了,已经学会疼人了。
星怡又走到太后身边,拉太后的衣袖,软声说:“母后,您也别生皇兄的气,好不好?”说着,她便伏在太后的怀里哭了起来:“皇兄很辛苦,他心里很苦,母后您疼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