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片最底下还塞了一张教授在圣诞节那会给我的成绩单。不过我把纸条背着放,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白色的边框。除此之外就是我把路易斯给我的蛋糕纸做了清洁烘干后,折成小纸鹤塞在相框正上方。相框的空间很紧贴,所以被压着纸鹤基本掉不下来。
我之所以这么放,是因为觉得要是有一天我需要带走东西的话。只要带一个相框就够了,东西都放在里面,不会破损,也不需要再去找其他的盒子或者信封存放。
路易斯就是拍了那只棕色的纸鹤。
老实说,他给我看的时候,我脑袋里面充斥着「就这?!」的惊疑不定和荒唐。这有什么难为情?我走在路上,要是觉得一块石头很有趣,我也会拍一下。有时候学校咖啡店的拉花做得很好看,我也会拍一张。
这怎么看都觉得是路易斯惊讶于我优秀的动手能力?居然能随手折出纸鹤。
“所以,你觉得不方便直接说的理由是?”我脑袋里面还是想不通,“你是觉得不好拍别人房间的东西,事后感到不好吗?”
路易斯还在支支吾吾。
我代入了路易斯的角度,又明白了,“还是你觉得这张照片留了「你当时在我房间里面却心不在焉,没有关心我喝酒」的证据,不够朋友?”
我说完之后,还是觉得怪怪的,“我懂了!你其实想要偷偷学这个怎么做,不好跟我开口。”
毕竟,折纸是小孩子的玩意。
路易斯内心喜欢,但是也为了自己的形象问题,不好提出这件事。
我懂!我当初第一次跟赫德森太太要零食吃的时候,在开口前我又做好了逃跑的心理准备。
路易斯听我说多了几句,就放弃了思考一样,随便点点头。
我看出他有点敷衍,也不知道自己说中了哪一个,但是见他真的不想说,我也不好撬开他的嘴巴。毕竟,我突然推己及人,要是教授问我为什么把他那张成绩单放起来,我也感觉自己很难开口。
()要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很没理由的。
而我本身就是想收藏起来而已。
“反正有事情还是说开比较好。”我跟路易斯最后说道。
我觉得,我个人表现得很大方慷慨,不拘小节,完全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就是不知道路易斯怎么想的?
路易斯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吃一口我给的frozenyogurt,看起来好像确实还是着急去工作的样子。
我觉得他口味跟我差不多,应该也会喜欢的。
这么想着,我心里为他没吃上而感到一些可惜。
路易斯前脚刚离开不久,赫德森太太和琼恩也过来了。
她们先把买的东西放在我这里,这样她们继续购物的时候,不会需要拎太多东西。别看赫德森太太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做蛋糕的奶奶一样温和,她对购物的战斗力丝毫不亚于年轻人。论逛街,有时候,我都走不过赫德森太太。
不过,她们回来的时机太巧,让我差点担心他们和路易斯碰到。
可是我的担心实在是多此一举。
这根本不是巧合。她们两个早就看到我和路易斯在聊天,不想要打扰才错开一步,见人走了,才走过来的。赫德森太太和琼恩两个人同时看了我纸碗里面的两根木勺子。琼恩欲言又止,赫德森太太欲止又言,“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多点一份?这样怎么吃得够?”
这个聊天氛围相当松弛,于是我也跟着说道:“路易斯在这里经过时,我看见了,就跟他打招呼,顺便把他叫进店里面。他喜欢的东西跟我差不多,就问他要不要尝一口,喜欢的话,我请他吃一份。”说话过程中,我还把没被舀过一面转给她们看,“不过他很忙,没有聊太久就走了。”
这言语里面全都是「我们没有私下约见面」「就是巧遇,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