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型……”
“我打算以匿名方式……”
陈濯脑内传来一阵阵尖刺般的剧痛,他用力砸砸自己的头,想让那些声音停下,想让幻觉消失,想让疼痛停止,但没有一点作用。
陈濯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又陷入一片黑暗。
等他再次睁眼,他人还躺在卫生间冰凉坚硬的瓷砖上,他看着天花板上轮廓模糊的冷光灯,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谁、自己又在哪。
他闭了闭眼,等稍微缓过一会儿,他从身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深夜了。
他居然失去意识这么久。
陈濯对于这种突然的幻觉和昏迷并不陌生,但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体会过了,所以这次醒来,只觉得自己格外脆弱疲惫。
他知道这个时间他不该打扰任何人。
但他真的……
手机放在耳边,在“嘟”声过了很久后才被接通。
电话里的人还睡着,迷迷糊糊地说了声:
“喂……”
他的尾音还没落下,通话就突然被截断。
陈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黑屏。
用了一整天,早该没电了。
陈濯叹了口气。
他把没电关机的手机放到耳边,很轻很慢地说完了想说的话:
“救救我……”
但他知道,没人会来救他了。
不过没事,他习惯了。
陈濯闭了闭眼睛,又放空般躺了一会儿,才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用冷水洗了把脸。
他捡起地上的书包和手机,走出卫生间,正准备换衣服,下一秒,却突然听见窗户那边传来一道脆响。
像是……
像是有人用石子在砸窗。
意识到这点,陈濯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立马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
纱帘的滑轨发出“哗啦”一身脆响,露出了窗外无际的夜色、被夜色染得深黑的槐树,还有……
还有树杈上的少年。
夏子澈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他身上还穿着他那滑稽的海绵宝宝睡衣,脚上的拖鞋少了一只,估计是掉了。
看见窗后的陈濯,他才像是松了口气:
“你干嘛呀,大半夜打电话又不说话,吓死我了。你可别说是你睡着不小心拨通的,我真的会气死。”
但话刚说完,他又突然发现,陈濯身上还穿着校服,脸色也差得离谱。
小狗骑在树杈上,愣了一下,又开始着急地询问陈濯的状况,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话。
但陈濯没听清他在叽里呱啦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