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忍心?”
“如何忍心?”
说着说着,司澧喉头哽咽,几乎哭出声来。
在场者无不为之动容,红了眼眶。
司澧继续说道:“还有长公主,她可是您的亲姑姑啊,只因她当初为我司家出头,就要被你暗中下毒谋害,暴毙宫中……”
提及长公主,本就红了眼眶的司露,此刻更是泪流满面。
“以上种种,大理寺皆有迹可循,陛下半点否认不得!”
司澧力竭声嘶,群臣闻之,无不动容。
司楠亦在此时,步履铎铎走上前,抱拳作礼,跪倒在李景宴脚下。
他放声高呼,喉颈处青筋暴起。
“还请陛下!还无辜受难的忠臣良将们一个公道!”
“让徐家满门忠烈、长公主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此言一出,李景宴身形猛然一猝,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加之他身边没有相扶之人,以至于他狼狈跌倒,冕旈尽碎、蓬头散发。
他跌坐在地,却还是不住叫骂着:
“乱成贼子,朕当初就不该心软,没听李临的话,对你们斩草除根!”
此话一出,便是坐实了自己先前勾结奸相李临,残害忠臣良将之事。
满朝皆惊,哗然四起、非议一片、指责声讨响成一片。
李景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食言,可为时已晚,说出来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在场官员皆是见证,覆水难收。
他眼中的恐惧,一点点弥散,变作惊惶。
司露朝他缓步走过去,面上的神情极冷,一如当日在沧澜山颠,那样的决绝冷厉。
她对他的恨,自那日起,便深入骨髓,永难磨灭。
她在他身前站定,居高临下望着他,勾了勾轻蔑的唇,继续朝他施压。
“对了,方才忘了说,若是陛下不答应本宫的要求,那北戎王亲率的十万骑兵,明日就会攻入中原,入主长安,取陛下,而代之!”
此话方落,李景宴双肩猛烈地颤抖,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突然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而此时,恰有内侍匆匆奔入殿内,高声传报。
“报——北境传来战报,北戎王率领十万大军,已逼近玉门关外!”
此消息一出,完全印证了方才司露所言,可谓是无巧不成书。
满朝文武无不感到危机,齐齐跪下来,朗声高呼,带着对李景宴的声讨。
“请陛下退位!”
“请陛下退位!”
一时间,呼声如雷,响彻天地,满宫皆闻,无不震惊。
此时此刻,跌坐在地李景宴彻底失了势,他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彻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