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宴在经过内心强烈的挣扎后,方才慢慢缓过来,他强忍着心中的震动,面色复杂地问她:
“露露,若朕说不介怀,你愿意回到朕的身边吗?”
司露一时怔住了。
半晌方道:“那敢问,陛下会将安儿置于何地?”
李景宴喟息一声,两相权衡下做了妥
()协。
“朕可赐她李姓,给她公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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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想了想,婉拒道:“多谢陛下美意,但我只愿安儿这辈子姓司,她不需要什么尊贵的公主身份,我只想让她做个普普通通的司家女,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李景宴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露露,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
司露决绝道:“陛下,流年已逝,物是人非,你我命中注定是有缘无分的。”
李景宴却始终不肯妥协,“露露,朕不信缘分,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从前朕便是这么做的,如今亦不会放手,朕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陛下……”
面对李景宴的强求,司露只觉疲累。
李景宴又道:“朕得空便会出宫来瞧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朕说就是,朕还想同从前一般,与你亲密无间,听你唤朕子瑞哥哥。”
司露见他如此说,便索性直言不讳道:
“那陛下可否彻查当年军械走私案,还我司家一个清白?”
李景宴没料到她会真的提出要求,愣了愣,片刻后道:“露露这是故意逼朕走?”
司露缓缓跪下身来,裙裾铺陈在地,宛如洁白的雪莲,她目光灼然,不卑不亢道:
“陛下,臣女深信家父为人,他忠君报国,绝对不会做出走私军械一事,还请陛下彻查当年冤案,还我父亲清白。”
李景宴唯有摇头叹息,将她搀扶起来,说道:“露露,朕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思,可此事关系重大,朕一时之间也无从着手,我们从长计议,好吗?”
听他这么说,司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李景宴走后,司露心绪四起。
回想着方才李景宴的神情和话语,只觉心中的疑云愈发深重了。
正如李景宴所言,方才她确实是的故意,不过不是为了赶他走,而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
这些年,她没少去查证当年事情的真相,军械走私案牵连甚广,事情也太过蹊跷,而长公主的死,更是疑点重重。
而这所有的疑点,顺藤摸瓜查下去,最后都指向着同一个地方。
当年的东宫。
是夜,北朝皇宫,太华殿内。
烛火熠熠,炉烟冉冉。
呼延海莫是深夜来至此处的。
他每每半夜难眠时,都会前来此地,宫人们早已司空见惯了。
唯有在此处,呼延海莫方得寻得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