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苏琦也不知道,为何新加入者跟丙字班原来同学的交叉点来到了自己身上,她站起来迟疑了一会儿,见教室里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稍作迟疑,道,“学生……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关予筝道,“杨先生,你看谭同学,她对加入丙字班一点儿喜悦皆无,所以也就压根儿做不出什么诗来。”
“那关同学,”谭苏琦不急不慢开口问道,“你对新同学的加入就很欣喜吗?”
“那是自然。”
“那你怎么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先来做首诗词欢迎我们呢,让我也感受一下加入新环境的归属感。”
关予筝不善于作词,事实上她根本就不善于读书学习,谭苏琦这不卑不亢的语气,她视作对她的挑衅。
杨先生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当丙字班的先生要比教甲班心累很多,整体上来讲,丙班的同学各有各的特点跟想法,“天下快意之事莫若友,快友之事莫若谈,同在一室,便是缘分,君子之交,同好勿忘。”
杨先生这么说,谭苏琦跟关予筝也不好再针锋相对,杨先生拿着名册,又介绍了一下新加入班内的四名同学,周长松和另一名同学包开然是从乙字班转过来,谭苏琦和崔季芙是从书院外插班而来。她身边坐着的,正好是崔季芙,前头没有给周长松的空位置,他们四个新来的人窝在教室后排,周长松有些不服气,她觉得自己在教室里起码应该有个前排的重要位置。
课间的时候她去找杨先生问座位的事情,被关予筝听到又是一阵冷嘲热讽,“我们在这间教室里坐了好几年,自来新来的同学就是坐在后边的,你这一来,难不成要让前排的人给你让座吗?人家都坐的好好的,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应该捧着你”
周长松憋的脸有点红,以前班里的同学起码说话都是彬彬有礼,她很少被人直接怼在脸上,只好说,“我做后面听不太清楚先生的讲课。”
关予筝道,“那莫不是你耳朵有些问题,那应该去看大夫,别人怎么都听得到,”她转向谭苏琦,“谭同学能听清楚杨先生的讲课吗?”
谭苏琦感受到投过来的两道目光,心想,这让我怎么回答,说听得清楚,周长松不乐意,说听不清楚,关予筝是打算一起把自己囊括在听力不好要去看大夫这类里。
谭苏琦答非所问了一下,“我脑袋后面的窗户似乎关的不太严实,上课的时候总是觉得脑后有风。”
关予筝道,“谭同学,我是在问你,能不能听得清楚杨先生讲课,你与我说窗户漏风做什么。”
“当然有关系,窗户漏风影响听课呀,我准备下一节课把窗户关严一些。”
一上午的课程,谭苏琦听得一知半解,她若听得顺畅那才奇怪,中午去食堂吃饭,班里原来的同学有自己惯常一起吃饭的人,她们四个新来的同学,周长松还在想她们正好可以一起去,谁知道崔季芙压根就没理会屋里的人,径自去了饭堂,谭苏琦一转头,姜子俊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我想这个时候你也下了课,第一天上午在书院怎么样,还习惯吗?”
谭苏琦摸摸鼻子,“还好。”
两人边聊天边朝饭堂走去,屋里只剩下周长松一个人。
“喂,你还不去吃饭啊,还等着别人来三请四请的吗?你这会儿不去饭堂吃饭,难不成是想让我们请你一顿宴席吗?”
“要你管。”
谭苏琦在饭堂找到了一种大学食堂的感觉,各色菜品也很是丰富,她跟姜子俊吐槽了一下一大早在教室内关予筝跟周长松的争执,姜子俊想了想,“关予筝惯是个会找茬的,对别人一直不怎么友好,手下有几个巴结她的人,但大部分人的态度都是嫌她烦,不与她一般见识,毕竟闹僵起来,先生们只会觉得大家不知道友好谦让怎么写,至于周长松,以前她是在乙班的,不好出头,消息倒不是很多,从乙班去到丙班,大概是在原来的班级学习上有些吃力,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谭苏琦尝了一筷子冬笋炖肉,这味道比三福巷的厨子做的味道要甜不少,“别的原因?调整班级不是因为上一次年级考试的排行吗?”
姜子俊看看周围同学没有往这边注意,“明面上是这样的,但一般只一次考试排名的话也到不了调整班级的结果,在书院里,升班的常见,降班的很少。”
正说着曹妍从另一边走过来,坐到谭苏琦对面,周围还走过了谭苏琦的旧同窗,显然是认识她的,也过来打个招呼,谭苏琦虽然不怎么认识,但微笑总是没错的。她的在书院复读的旧同学大多是在甲乙班,在她现在的班级并没有遇见。
在一个皮肤黑黑的壮实女学子走过去之后,姜子俊道,“你宽和对邢成明,不与她计较什么。”
“同窗之间当相互友爱。”谭苏琦反应过来,八成跟那个黑壮的叫邢成明的同学之前有些过节,但听着以前谭苏琦也不是个好惹事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