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方砚信了几分,这也跟小柳说的孙侍人跟孙达发生争吵也对的上。小柳怕家主责怪,只在大公子那里说了找人写信的事情,大公子还许诺他找机会去把他拨去书房。
段方砚从孙侍人那里出来,心中有了大概的计较,孙达是跑不了了,孙侍人完全托开去,她是不信的,只是此事不宜张扬。
她此番前来,就是想探探段雨茗的口风,就算段雨茗是个好说话的,既然史锐掺和进来,那么段雨茗的四姑姑一家也肯定是知道的。史锐在送段雨茗回来的时候还咬牙切齿一定要报官把这些贼人绳之以法不能有漏网之鱼,段方砚也是一口应下来的,她自己说下的话,现在又要伸手打自己的脸。
见到段雨茗和谭苏琦,段方砚嘘寒问暖了一番,苏琦的伤口怎么样了会不会留疤,雨茗的脚伤这两天好转没有这样没有营养的话说了一圈,段雨茗才不会觉得母亲是专门关心他们俩的伤势来的,谭苏琦回来的这些日子,段方砚只头几天来看了看两回,后面进补的药物食物是没断过,段雨茗和史锐也给她放出了一些线索,他明显感觉到,母亲在追查有了眉目之后,陷入了犹豫期。
“史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段方砚问道。
段雨茗反问,“我有日子没见表姐了,也还没有去问问,是母亲这边有什么消息了吗?那我赶紧去跟表姐说,让她协助追查,定将那贼人抓起来,省得他们在城外祸害。”
“是有了些眉目,那贼人里头有孙达。”
段雨茗故作惊讶,但谭苏琦觉得他的演技并不怎么好,显得有些微微的刻意。
“那不是孙侍人的姐姐吗?我们家居然……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我,苏琦,竹林,还有车把式,我们一共四个人,究竟是妨害了孙侍人什么,他居然如此恶毒?”
“我知道有些话你不信,但孙达自来就是赌徒,谋财害命的事情她做的习惯,这不是孙叶指使的。”
段雨茗面上惶惶,心里冷笑,这根本就是你自说自话,孙叶不是主使?自己亲姐姐去劫道,他能不知情?这话拿出去在金宁城,只怕别人听了会笑掉牙,难道当别人的眼都是瞎的吗。
无非是为了保全段家的脸面,掩人耳目罢了。
“母亲,你若顾惜雨新,更应该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生父这样歹毒,若是把雨新教歪了,日后段家的麻烦可不止这一点点。孙达与我们是不相干的人,又为何偏偏去劫我们的马车?”
“她在那条道上应该是有段日子了,兴许只是你们正好路过?”
段雨茗气不打一处来,正好路过?
他明明之前跟段方砚提到过他在东来客栈收到的那封信,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安排,可是母亲居然选择性地忽略此事,听信孙叶的一面之词,不就是为了避免段家落得个治下不严的名声吗?
他听着段方砚的语气,是打算和稀泥?
段雨茗话头一转,说起谭苏琦的伤势,“苏琦还在养伤,等她伤好了,我们还有的忙呢,还得回访一下送苏琦回来的贵人,到门上去道谢。”
段方砚这才想起来,听说他们俩是被路过的上京贵女相救。
待她听段雨茗提起那贵人是长宁侯家的世女,心中免不了有些借着酬谢回访攀附的想法,“那定要准备厚厚的谢礼,贵人心善,若是以后能跟咱们家有些通信交往,那在金宁也是添了很多脸面。”
“母亲,上次你不是提起过谭苏琦去书院读书的事情了吗,长宁侯世女对苏琦一见如故,见了她就知道是个读书人,十分欣赏苏琦的才学,还说,若是以后苏琦到上京,还可以去个世女递帖子,若是得了世女的青眼,这不仅仅是苏琦的福气,也是咱们段家的福气,往后,指不定我跟她要搬出金宁,去上京发展……”
谭苏琦看着段雨茗信口开河,知道他是不满意段方砚处理的倾向,想把自己吹成是个潜力股,让段方砚看到自己对于段家的价值,因此也就没有出声,总不能当着段方砚的面,拆段雨茗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