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踏上新的旅途充满艰难险阻和不确定性,不会像在这个族地这样方便。不过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
“即使再不开心也要面对。”,甘贝道。
采葛看着她,想起她以前的样子,她以前懒懒散散的,什么事也不愿意做,更别提拿主意,而此刻她看起来却很坚决,真没有想到她还能有这一面,而这一面却让人很喜欢。
她跟在甘贝身后,道:“不管你去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
甘贝笑了下,她觉得无论在哪里,亲情都是让人心里暖暖的东西,她也很希望能一直和采葛想陪,如果没有采葛,她一定会很不适应,因为做饭、管理菜园子,或者别的家务,和采葛一起做才觉得更快乐,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一定很快就烦闷了。
虽然黑岩也会帮忙做,但黑岩的主要任务还是捕猎,而且如果族内有重要事务,他也会随时被叫走,他对甘贝的陪伴和采葛对甘贝的陪伴不同,但无论他们两个哪种,甘贝都很喜欢,觉得都是重要的,缺一不可的。
采葛陪甘贝一起清理肉和菜,再烧上火,做饭。不一会儿去见大巫的黑岩回来了,因为甘贝是在院子里做饭的,所以黑岩一推开门她就看见了,抬头像黑岩看去,却见黑岩的面色不太好看。
黑岩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样子。
甘贝:“怎么了?”,她也突然感到忧心,因为黑岩这样,明显是没有和大巫谈好,或者有什么别的问题。
黑岩走过去,低头对她道:“这个事情确实有点超出大家的理解,大巫接受不了。”
甘贝沉默,皱了皱眉头,“那他怎么说?”
“他说想征求一下族人的意思。”
甘贝点点头,“是,得征求一下族人的意思。”
空气中沉默下来,甘贝反应过来只是这样不足以让黑岩感到烦恼,又问:“大巫只是这样说吗?”
黑岩低头,想到刚刚和大巫的交锋,当他说到族里这个病是一种会传播的病,没有生病的人接触到生病的人,也会得这种病,而且无法医治,最终会死去。大巫听了就像是听了什么荒谬的话,还说他,“族长不会真觉得甘贝被兽神眷顾了吧?那都是巧合而已,即使是他也没有听到过几句兽神的传话,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事,那都是甘贝说出来吓唬大家的。”
他自己本身就觉得这事有些传奇,但是甘贝信誓旦旦,玲也却是染上了这种病,他才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巫那种年老固执又私心重嫉妒心也种的人,就更不可能接受了。
这事甘贝也语焉不详,他也无法和大巫说的清清楚楚,只是告诉大巫,“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以后真死那么多人,都是你的族人,你看着办。”
大巫这才考虑考虑说找个时间问问族人怎么看。
黑岩和甘贝说了他和大巫的讲话内容,甘贝听了没说什么,“尽人事,听天命。”
“嗯?”,黑岩还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觉得有些疑惑。
甘贝解释道:“就是做到自己能做的,接下来就交给上天来安排。”
黑岩笑了一下,道:“这句话说的还挺有意思的。”
甘贝也笑了下,只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但那是他们的命,我是不忍心,他们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可什么都挽回不了。”
黑岩没有说话,带领大家走也是他的职责,如果他不组织这个,又有谁能组织?
他揉了揉鼻梁,又说了句话,“但我也不是没有担忧,你想想,等我们迁走了,途中遇到危险有人死去,到时候就会有人说是我们非要大家迁徙才害死了人。他们没有见过疾病传播下来族人死去的样子,就不知道那是真是假,就会感觉自己只承担了迁徙途中的风险,并没有远离疫病而受益的庆幸。”
他担心自己没有说清楚,还想解释一下,甘贝道:“就是如果他们是被疫病逼走的,他们在迁徙途中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再抱怨了,因为留下来只是等死,出去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黑岩点了点头。
甘贝想了想却是黑岩担心的比她考虑到的全面。
她苦笑道:“难不成不管不问才是最好的,就等那一切发生?”
黑岩忙道:“不是啊。”
只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甘贝想了好一会儿,道:“黑岩,我以前一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我突然在想,一个好的领导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黑岩:“。。。。。。什么?”
甘贝低下头,一时也没有说话。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这件事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好好的思考。”,而他们能从中得到的应该也不只是问题的最终解决办法而已,而是对自己人生的重新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