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记得这个中年男人,昨天和回春堂的人走得挺近的。
被吹捧的杰克教授笑了笑,然后从学生手里拿过一本自己写的五行针灸简明手册送给白苏,“白医生,这是我总结多年从医经验编写的,送给你,有机会我们互相交流。”
旁边的程冬冬、姜芝芝、谢菘蓝等人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哪有外人给本土中医送书指点的道理?表面看着是想和善交流,实则打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白苏面色如常的接过,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让人听不出喜怒。
杰克教授笑呵呵的还想继续说话,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老者,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银白,瞧着十分干瘦。
“是村上教授。”杰克教授和白苏说了一声抱歉,然后便朝对方走过去打招呼,态度尊敬,似乎非常尊重对方。
白苏偏头打量过去,那人长了一双锐利鹰眼,看起来有些深沉。
“白医生,那是村上教授,就是他说想要来凑个热闹。”刚招待完这些人走回来的谢留行注意到白苏的视线,小声和她解释了一句,“他医术精湛,比其他外国中医更好,前两次中外交流会也是他指点着他徒弟碾压了其他年轻中医。”
白苏听到这话,又再次看了眼村上教授,刚好也对上他投过来的审视视线,随后他朝白苏和善的笑了笑,笑意遮掩了眼底的精光。
白苏直觉这人不像脸上的笑这么和善,直接移开视线,看向已经陆陆续续进入会场的其他中医,“是要开始了吗?”
“对。”谢留行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开始说话,都是‘弘扬中医药传统文化,传播中医药知识’之类的官话,“为表重视,我们专门请来了医术精湛、德高位重的白医生、周医生等大夫做评委,同时还欢迎村上教授、杰克教授来观赛。”
谢留行长篇大论后就宣布规则,“这次报名参加内部比试交流的有一百名年轻中医,人数比较多,所以我们分为几轮淘汰制,每一轮淘汰一半,最终评选出前三,前三名分别奖励手工金针、手工银针以及一张跌打损伤的普方。”
金针、银针都是李氏针制作的普通针,不算很珍贵,但也是普通中医舍不得置办的。
“第一轮一共十名病人,十人一组,十五分钟内为对应的病人进行把脉辩证,期间他们不会告知病情,你们进行辩证、开方,然后交由评委判定,评出每个病例前最正确最合理的处方,由评委裁定。”
谢留行说完时警惕地看了眼村上教授等人,确定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真怕他们突然出声说要参与比试,参加比试的中医医术算不得太好,若是对上,必然输得极惨。
好在他们安安静静坐着,好像真是来凑热闹的,谢留行收回视线,然后继续走流程。
很快上来了十个病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谢留行请病人们落座,然后对参加比试的中医说道:“十人一组,十五分钟时间把脉辩证开方,未完成直接淘汰。”
说完,谢留行便敲锣:“现在开始。”
一百名中医已经分好组,各自拿着一个药方笺和一只笔走向对应的病人,开始了轮番把脉问诊,虽然只有一个病人,但十个人分十五分钟时间,还是挺紧迫的。
在旁边围观的陆问小声对程冬冬说:“相当于一人一分半钟,时间好紧迫啊。”
程冬冬:“其实只要精通号脉辩证,一分钟半完全足够了,只是需要想想怎么开方子,不过还剩下九分钟可以仔细想呢,但排在后面的就有点吃亏。”
“两只手可以让两个人一起把脉,算起来就可以有三分钟,还是很充裕的。”姜芝芝说道。
程冬冬:“但他们又不是师父,估计三分钟也不够他们用的。”
“还是师父厉害。”姜芝芝:“师父如果不听病人闲聊说话,一分钟就能把完两只手的脉、还能开完药方,师父永远yyds。”
“你们都说那是师父了。”陆问伸手给自己摸摸脉,学了半年多的他隐约已经能摸出自己肝脉弦浮,有点上火,但更多好像摸不出来了。
“我帮你摸摸。”程冬冬看他皱着眉,也帮他摸了摸脉,“最近为考试发愁?少熬夜,少吃辣的,再吃下去你不止脸上长痘,还得长痔疮。”
陆问昨晚吃的火锅,□□儿这会儿是有点火辣辣的,“你行啊,这都能摸出来。”
“你以为每天晚上去广场上给人把脉是白干的?”程冬冬收回手,“等你放假了我们一起去练。”
陆问点头说好。
旁边的围观的人听着几人对话,心底不由佩服,难怪白氏医馆的学徒也很厉害,原来天天把脉看诊去了,比自己那个下班就躺平打游戏的徒弟勤奋多了,回头也让他加班练习去。
徒弟:劳动法呢?我要辞职!
坐在评委席的白苏看了两眼陆问几人,然后继续看向比试的医生,等待期间和谢留行他们聊了聊传承学院的事情。
聊了几句后,十五分钟就到了,一百名中医都写好了。
之后谢留行拿出准备的标准答案给评委,让大家可以参考,不过谨慎起见,白苏等评委还是仔细给他们负责的病人把了脉,以免有变化。
白苏对应的病人是糖尿病,同时还有轻微风寒以及肾积水,肾积水导致了双腿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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