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出事了他会愧疚死的,会直接跟着中也一起殉情。
五条悟放下中原中也后,朝星见的病床边靠了靠,生怕这不讲道理的吉娃娃突然跳起来咬人。
他弯下腰,手捂着嘴告状,“我赶到的时候,这家伙正准备动手呢。”
“哈?要不是你打草惊蛇,我早抓到那家伙了。”中原中也啧了一声,烦躁将他推开,上前揉了把星见的头发,而后表情有些嫌弃,“就是没想到那只咒灵居然会躲在下水道。”
从红砖仓库一路追踪到不远处的小巷里,咒力的痕迹在那里断掉了。
刚好断在一个井盖上,他把井盖掀起来,他刚准备下去,袖子都撸起来了,这白毛电线杆子就突然出现把他带回来了。
星见闻言点头附和,“怪埋汰的。”
他刚喝了稀饭垫了垫肚子,现在看起来脸色比刚才好多了,本来忧心忡忡惦记着他的中原中也见他这样也放了一半的心。
随即又担心起那只咒灵来,“既然他能改变灵魂,那抓他岂不是就成了麻烦事,碰都不能碰,可恶!还想亲手揍一顿呢。”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对于无所不能的咒术最强五条悟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夏油杰和藤原星见齐刷刷将视线转向五条悟,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啦好啦,知道了。”他们一致的反应看得五条悟有些牙痒痒,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的确只能让他来,“谁让五条老师我是最强呢?真是烦恼啊~”
“那只咒灵交给我,无下限专克他的哦——”
事情交给五条悟就不需要再担心,询问过星见现在的状况之后,中原中也就被森鸥外催着去上班了,他落下了一整天的工作,文件已经堆积在办公桌上了,回去之前中原中也还特意用重力飞出去给他买了束花摆在床头。
看着床头有些蔫吧的花,星见好笑的和他告了别。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是哪家倒霉的花店店主被中也吵醒了。
人走之后,病房就只剩下了夏油杰守着,只有这位教主是他们中最闲的。
藤原星见已经睡了一天,腰酸背痛的,没力气起床,只能继续躺着闭目养神,耳边听着夏油杰用温润的嗓音给他讲故事,星见眼皮逐渐沉重,片刻后睡着了。
“你什么时候定下的束缚?”
躺在血水里,任由红色的流水染湿病服和头发,藤原星见一动不想动,睁着眼睛板直躺在地上。
刚睡着就到了两面宿傩的领域,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定下束缚他是不信的。
毕竟手指远在东京,被他锁在公寓里,房门上了锁,窗户上了锁,甚至行李箱都被专门安排了个锁。
手指总不能是千里迢迢自己爬过来的吧?
他就这么愣愣躺着,耳边的流水声跟催眠一样让人昏昏欲睡,直到片刻后视线上方出现了两面宿傩的脸。
他低着头和星见对视,目光在触及到那侧空荡荡的右臂时顿了一瞬,“明明特意提醒过你,结果还是受伤了,真蠢。”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根本就不会着急跑回横滨。”
要不是两面宿傩突然良心发现给他透秘,他也不会毫无准备慌慌张张跑回横滨来找乱步出主意,到最后把自己送进去了,伤了灵魂断了手臂,最后咒灵还跑掉了,真的是太不划算了。
“最后变成我的错了?”
“难道不是吗?”
都是两面宿傩的错,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脑子有问题。
轻哼一声,两面宿傩蹲下来将人拉起,坐回了他的老位置。
把断掉的那节右臂末端握在手里,他手指摩挲着绷带,眼里情绪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手劲儿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