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吃了早饭,又换了朝服,骑上白头骏马,往贡院赶去。
负责守卫的是禁卫军的人郭先鸣,早早的就在等着苏言溪了。他将防卫的情况一并告知苏言溪,显然极为尊重她这位侯爷。
苏言溪应了一声,又扫了一眼周围,考试的人不多,苏言淙难得大方了一些,将贡院好好的修整了一番,甚至还亲自题了字,又栽了些花朵,此时的贡院不像是考试的地方,倒像是普通的赏花会了。
她与柳温书先见了一面,柳温书一向是嫉恶如仇脸,此次考试他一向认为是胡来,脸色就更黑了,却还是不得不客套一番,让来考试的人进来了。
此次来参加考试的人许多都还没有成婚,苏言淙让了一步,允许过来考试的人戴帽子,号房也用纱帘隔开了,苏言溪特意让人把南寂烟和南雁归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南雁归甚少有起这么早的时候,这时候正趴在南寂烟的肩膀上睡的正香,南雁归年龄那么小,穿的衣服又极好,几乎是瞬间就被人认出来了,但到底此处庄严,没多少人敢说话。
苏言溪伸手将南雁归接了过来,道:“希望雁归这一觉不会睡到考完。”
南寂烟:“……”
苏言溪将南雁归放到了已经做好的软椅上,又给她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的更安稳一些。
柳温书看到这情形,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又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心里直呼:胡闹!胡闹!考场又不是后宅,眼睛都睁不开的黄毛小儿竟也来参加恩科?!
见苏言溪回来后,板着脸道:“侯爷,此处
只有考生有考官,开考后请秉公执法。”
“柳大人放心。”苏言溪拱了拱手,又朝南寂烟递颜色,为她加油。
皇兄可能只喜欢南寂烟的军事主张,但柳温书一定会喜欢南寂烟的锦绣文章,她已经等不及看柳温书震惊的脸了。
至于南雁归,两岁多的小孩子,她会写自己的名字已经很聪明了。
柳温书宣读了考场规则,又按照规定的时间,公布了试题。
题目是柳温书出的题目,题目又长又难,苏言溪看了一眼,让她来写,倒也不是毫无头绪,但也确实很难出彩就是了。
房间里很快就传来阵阵墨香,柳温书让几个丫鬟端了茶水过来,即便他不喜欢苏言溪,却一向忠君,主动煮了茶,正要请苏言溪用茶,却见苏言溪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纱帘后的考生。
柳温书一愣,又想起来那里面是侯爷的王妃,顿时胸闷气短,只觉得苏言溪玷污了考场的庄严,恨不得大骂她两顿,带着那个眼睛都没睁的黄毛小儿一同出去!简直有辱斯文!
南寂烟刚开始时倒还在关注苏言溪的目光,到后来竟也沉浸在自己的试题中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南雁归已经不在隔壁了,又抬眸看向台上,苏言溪也不在了,只留柳大人一人,想来是苏言溪将南雁归抱出去了。
让南雁归在那么小的地方待六个小时,着实是太为难她了,苏言溪将她带出去后,哄了她一会儿,便先让林采荷带她回家休息去了。
她回去的时候,柳温书的脸又黑了许多,她奇怪的看了柳温书一眼,南雁归坚持不下来的事情,她也早就告诉过柳温书了,为何还是这般气愤?
柳温书才不是因为那个黄毛小孩走了生气,再怎么说,那也就是个小孩子,还是宗室唯一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小孩子在这胡闹似的恩科里,真的受了伤。
他生气的是,他也曾教过苏言溪一段时间,她又时常参加早朝,理应对这试题有些看法,她拿宣纸时,柳温书还高兴,哪曾想,她竟是来作画的。
画的人物自然是…她的夫人,这便罢了,画技竟还那么糟糕。
苏言溪可不知柳温书不仅吐槽她文采不行,画画也不行,她倒是觉得自己的简笔画,画的其实挺像的。
很快,考试结束了,六个小时下来,柳温书已经快晕过去了,立即让太医抬回宫里了。苏言溪还要负责将试卷送回试卷阁,匆匆与南寂烟对视一眼就走了。
将试卷送到地方后,她又跑了一趟皇宫,知苏言淙重视,她又特意跑了一趟皇宫,将今日的情形告知了苏言淙。
柳宜:“父亲负责审批,想必会极为严格,希望有几篇出彩的文章。”
苏言淙看向苏言溪道:“试卷是糊名,但朕知道寂烟的笔迹,你放心,不会让她的名次太难看的。”
苏言溪眼睛亮晶晶的:“皇兄,南姑娘可就防着你这一点呢,她特意改了自己的字迹,就是想拿头名。”
苏言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