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眼眸带笑,戏谑说:“怪不得你指责我在上重天不够亲民。”
他俯下身,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碰着言卿的脸,道:“原来十方城无论男女老少,当年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你这个‘亲民’的少城主带进红莲之榭啊。”
言卿被他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谢识衣又把目光落到他手里的书上,说:“怎么,一百年与民同乐还不够你研习的吗。”
言卿说:“你听我解释!”
谢识衣非常理智:“嗯,解释吧。”
言卿:“……”真要他解释言卿又解释不出什么来了。他纵容七公公败坏他名声,一个原因是懒得搭理,另一个原因就是觉得与其让那些人缠上他,不如让他们都怕他。
言卿心想真晦气。
谢识衣看他的表情,忍笑说:“少城主,看了那么多书,不试试吗?”
言卿还在绞尽脑汁怎么推锅呢,没想到谢识衣居然就这么转移了话题,还主动邀请。
他一下子被这个喜讯砸晕了头,眨眨眼,强忍喜悦,颇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试试?现在吗?”
谢识衣的手往下落到了言卿的衣襟上,垂下眸,笑说:“嗯,我说过我陪你练的。”
言卿一下子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轰的一下脸红了!
他随便把书一丢,站起身来:“稍等,我先去洗个澡。”
谢识衣笑意微敛,轻描淡写收回手,重新拿起被言卿随便丢掉的书。
言卿火急火燎找到了七公公。
“快快快,给我准备点东西!”
七公公一头雾水捏着拂尘:“啥?”
言卿说:“你脑子那么龌龊,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七公公看着少城主这别扭的青涩反应,快速了悟。
他到底是个“忠仆”,还是很快给言卿找来了不少东西。
言卿犹豫半天,最后只拿走了一瓶叫“金风玉露膏”的东西。
七公公恨铁不成钢:“少城主,这羽毛也是好东西啊,上面的药烈得很。您若是第一次不想弄伤少夫人,可以试试这个。”
言卿古怪地看他一眼,不自在道:“真的?”
七公公:“当真当真,老奴还能骗你不成!”
言卿在洗澡的时候,丹田内灵气一直在躁动,烧着他血液,一闭上眼全都是不健康的思想。
对于修士来说,一次闭关便是好几十年,所以两百岁听起来长久但是并不漫长。
他现在血气方刚,最易动情。
把自己头栽进水里稍微清醒后,言卿把头发抓至挠头,甩了甩发上的水珠,压着唇角的笑意,随便了件黑色的寝衣穿上。
宫殿里有暖玉石,烛火把天壁都晕染成温柔的橘黄色。言卿赤着足走进寝殿,看着谢识衣雪衣曳地,坐在桌案边看书。一下子心里就有无限柔情升起。
他告诉自己不能急色,于是沉下心走了过去,坐到了谢识衣的身边。
“幺幺,我先给你看一个东西。”
言卿盘腿坐着,动作很随意。但他身上还带着潮气,几缕带水的黑发蜿蜒在他肩上,沿着锁骨没入胸膛,格外诱人。他皮肤白,墨发黑衣,于是所有的红都像是惊艳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