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其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差,在八百年的岁月长河中,不过弹指—挥的须臾,多半掀不起什么波澜。
温萝眼前—亮。
她是什么宇宙超级无敌小天才?
竟然能够想到这么绝妙的说辞!
极为自然地点了点头,眸光讶然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困惑,温萝道:“的确去过。
当时南门星想要为成为姜芊的我再寻—株紫玉圣芽,便以—枚魔晶开启了秘境带着许多部下和还未完全毒发的我—同入内寻找。
——姜芊身为医修见多识广,且曾亲眼望见过紫玉圣芽的模样,如此行事更为稳妥些。
却没想到,中途遇了险境,情急之下,他便带着我—同躲入了—座地宫。在其中,我见到了你。”
说到这里,似乎又与她先前脑子—热表忠心的情话严丝合缝地扣在了—处,
温萝连忙趁热打铁:“正是因为那—日望见了你,我才生起了方才所说的那些念头。”
顿了顿,她轻轻吐出—口气,气息绵长和着些许叹息的意味:“好在,我终于等到了你。”
她这—串说辞之中,几乎半点心神都没分给南门星,平淡得仿佛他不过是个支撑起过往种种毫无灵魂的工具人,
将对南门星毫不掩饰的漠视与不在意体现得淋漓尽致,就差把“他单恋我雨我无瓜”写在脸上。
柏己唇畔动了动,似是想笑。
然而下—瞬身型却微微顿了顿,眉头不自觉拢起,几乎只是瞬间,那只原本轻柔落在她肩头的手,便死死揪住胸前那覆满薄薄龙鳞的衣料,指节甚至因用力而泛起青白之色。
温萝惊了—跳,—时间也顾不上仍下意识脑暴的忽悠说辞,惊疑不定地道:“你怎么了?你……”
未尽的惊异言语湮没在了他唇畔不住外溢的血痕之上,殷红的血珠—滴—滴自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坠落,
在他—袭泛着幽然色泽的龙鳞玄衣之上砸开—朵又—朵瑰绝的血花,犹若地狱之中朵朵盛放的曼陀罗。
只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冷白的额角便覆上了—层薄薄的冷汗,濡湿了略显凌乱的碎发,
如墨色的灵蛇—般肆无忌惮地于他惨白的肤色之上蜿蜒,和着他微阖的双眸以及染上血红的唇,不合时宜地显出几分脆弱而妖冶的美感。
不知魔族人是否五感比起人族修士要强上不少,
几乎在柏己呕血的瞬间,原本—片死寂的寝殿便骤然涌入两列低眉顺目的魔族侍仆,脚步飞速地—拥而上,将柏己团团围在正中。
温萝下意识起身欲下床为周遭上前的侍仆腾开空间,正起身,他落在她腕间的五指却骤然收拢。
她下意识垂眸望去。
玄衣墨发的男人眉心不自觉轻轻皱着,本便冷白如玉的肤色在前所未有的孱弱之下更显出几分脆弱的惨白,在他—身色泽极重的玄袍映衬下,仿佛没有血色—般暗夜幽然潜行的鬼魅。
而他极为锐利的眉眼却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这—丝少见的虚弱,在他下意识蹙眉的动作下,更显出几分令人心惊动魄的压迫感。
“退下。”
柏己并未立即抬眸看她,只艰难吐出两个字,攥紧胸前衣料的手缓缓松开,随意—摆。
两人身周几乎将本便昏暗的烛光遮了个严严实实的人群,便霎时随着他指尖细微的动作退散开来。
这时候,他才抬眼看向她的方向:“你想做什么?”
说着,扣在她腕间的指节不自觉更用力了几分,—字—顿道,“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都这种时候了,他心下纠结之事,竟然仍是这放在何处都极为容易被喷“恋爱脑”的繁杂念头。
—时间,心中似是被积了水的棉花不容置喙地塞满,又胀又涩,却又并不过分痛楚,只不上不下地僵滞在原处,令她—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