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棠看着病床上的阿索,一股不好的预感逐渐开始蔓延。
虽只是粗粗一看,但也能知道那每一个纹身,都来自不同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如同标记涂鸦一般,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这对于阿索来说又是什么?会不会是永远都磨灭不掉的噩梦?
正在这时,蜂哥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顺着颜棠的视线看过去,意识到他们在看什么后,故意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吸引了二者的注意。
然后笑着走上前,不动声色的将阿索的被子向上拉了拉,遮挡住了那病号服半袖下露出的肌肤。
转过身后,就对着颜棠二人做了一个“出去说”的手势。
颜棠见状,仍是有些犹豫,他怕阿索醒过来后,再次想不开,偏偏这次房间里没人。
蜂哥没看懂颜棠眼中的担忧,但旁边的陆听梵却看懂了,他捏了捏颜棠的脸,示意他们可以出去谈,自己留在这里。
走出病房,来到一个楼梯拐角后。
蜂哥率先对颜棠露出了一个包含歉意的笑,他轻声说:“对不起老板,阿索没想在您的房子里……”
颜棠直接伸手打断了他:“不许说!”
蜂哥点了点头,又将一张纸递给了颜棠:
“这是阿索之前给我的遗书,上面是遗产分配,他点名要留给你。”
蜂哥没说的是,一天之前,这封遗书还被他珍而重之的当做情书。
那天,阿索将之给他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阿索的眼睛好看,笑起来水润又澄澈,他说:“蜂哥,你一定要过段时间再看,拜托了。”
他居然听了阿索的话,没有立即打开……
颜棠听完蜂哥的话后,直接皱了皱眉,他缺钱,但他不缺这份钱,所以,他看也没看,就将卡片再次塞回了蜂哥手里。
“我不要,而且,瞎说什么呢,阿索还活着,人好好的呢,那这个就不算是遗书。”
蜂哥点了点头,但说出来的却是:“即使阿索还好好的,他也不会要这份钱……”
接下来,颜棠沉默着听了一个被简单概括的故事。
蜂哥实在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但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却另颜棠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任他再如何如何想,也从未想过,阿索身上的每一个纹身,都是一份切实的伤害。
自从被拐后,几经周转,阿索在一个位于深山中的村子里留了下来,然而,那却是阿索噩梦的开始。
那个村子虽然位置极其偏僻,却是一个拐子、诈骗、毒枭等罪犯的集散地。
这群人壕无人性,完全不把人当人,他们将人分成上、中、下三等,有些先天不良的阿索,则被他们认定是次等货。
于是,阿索被拉去做了最次等的奴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他身上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