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人家做寿,有礼物收的反而是几个小家伙。
聂尧臣陪元熙坐在后排,问她:“刚才我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噢,人不在现场,原来注意力还悄悄放在她身上呢?
“没什么,他说谢谢我,有心让老爷子高兴高兴。”
“就这样?”
“是啊,不然还能咋样?”
元熙觉得他也蛮好玩的,至今还是怕她被大哥聂舜钧给气跑了。
这么没安全感。
“可我看你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事是有事……”元熙瞥了一眼睡着了的儿子,“我是在想,送久久去学琴的计划是不是可以付诸实施了。之前你老说年纪太小,学早了不好,可明年他就要上小学了,总该学点什么让他在上学之前收收心吧。人家每个小朋友都有点特长爱好,一零擅长下棋,朵朵画画都得了多少奖了,翁小烦也在踢足球呢!”
可久久还是整天疯玩,精力又特别旺盛,感觉上学以后她更治不住他了。
聂尧臣沉默一阵才说,“学琴的事,我前几天跟他说了。”
“然后呢,他怎么说?”
久久很崇拜爸爸,看到他在家拉琴就很容易被吸引,总要跑过来摸摸看看。
聂尧臣反正对孩子永远是那个态度——他好奇就让他摸嘛,甚至还像模像样扶着他的手握一下弓,揉一揉弦。
所以赵元熙才会以为久久也有学琴的想法。
不过她忽略了一点——久久总是跑过来玩一下就跑了,在椅子上根本坐不住。
因此聂尧臣就实话实说了:“他说他不想学琴。”
“不想学琴?那他想学什么?”
“街舞。”
什么?元熙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你再说一遍?”
于是聂尧臣一字一句放慢了语调:“他说他想学街舞。”
苍了个天,开什么玩笑!元熙说:“街舞那不止是舞蹈啊,都相当于极限运动了,你看我俩没一个有运动细胞的,他受了谁影响啊,就异想天开要学街舞?”
“你妹妹。”聂尧臣很认真地看着她,“你妹妹元卉,saki。”
自从知道偶像团体的概念,而且得知自己小姨就是女团出身,久久都不知看过多少遍她们曾经的舞台演出了。
元熙舌头打结:“他、他以前跳的女团舞是认真的吗?”
她一直以为他扭得那么好看是出于小朋友天生的模仿技能啊!原来他是真想朝这个方向发展啊?
看聂尧臣点头,元熙都傻眼了。
这叫什么,好像也不能叫隔代遗传吧……谁能想到妹妹的艺术天赋居然到了久久身上呢?
“其实你妈妈也喜欢唱歌跳舞吧,久久会喜欢,也不出奇。”
聂尧臣不能共情,却总能明白她的心思。
时隔多年,他提起蒋虹,眼里也没有任何汹涌的情绪,只有对妻子的深情。
他真的很像他们两人都很熟悉的安达曼海,深邃又包容。
“喜欢做的事不要压抑。你妈妈以前可能没有很好的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但现在我们可以为久久创造这样的条件啊,喜欢就试试,没关系的。”
元熙知道他是为了替儿子实现愿望,但还是忍不住嘟囔,“好好的,提她干嘛呀……”
“好,不提。那久久学跳舞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她舒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找个靠谱的老师先送他去试试呗。不过先说好,既然学了就要持之以恒地坚持,不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放弃,或者干脆三分钟热度。”
“没问题,我相信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