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嵇风云走到云青跟前。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山涧里淌过的清泉。
云青却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哎,他又没了个儿子。
好吧,其实之前网上聊天的时候,对方都没再喊他爸爸了。
可怜他一颗慈父心无处安放。
云青低低地应了声,那一句“馒头”到了嘴巴,忽然觉得不合适,忙将之咽回去。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其实云青还是有一丢丢紧张。这种大型面基他也是第一次,哦,之前月饼那次不算,那次太多人了。
两人站在那儿,气氛逐渐凝滞下来。
嵇风云抿了抿唇,有些无措。
他并不是那种多话的人,坐在如今位置,只要发号施令、做决策就可以了。
正所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其实紧张这种情绪也是一样的,云青看出嵇风云紧张。
很奇异的,这时云青所有负面情绪跟退潮似的,哗啦啦没得一干二净。
嵇风云脖子上的白珍珠在阳光下折射着温和的光,一如当初那只非常馋嘴、偶尔调皮捣蛋的小白狗的眼睛。
于是云青忍不住笑了。
卷发青年的眉眼干净,唇红齿白,这一笑弯起的眸子里仿佛有温暖的阳光溜入,让他整个人愈发温和。
嵇风云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我以为你应该不会紧张。”云青笑道。
嵇风云并不否认自己的情绪,“我只是担心你失望。”
云青眉梢微扬,将嵇风云从头到脚看了遍,“很帅气啊!就是距离感强了点。”跟高岭之花似的。
对,就是高岭之花。
云青刚刚第一眼看到,就是被高岭之花的气质给唬到了。
嵇风云皱起眉头,“距离感?”
似乎不同意,白发的男人摇摇头,神色认真,“我不难相处。”
要是光头一行在这里,表情大概会一言难尽。首领你醒醒,你还不难相处?
不知道旁人怎么想,反正云青是信的。
好吧,其实馒头在他这里的印象还挺根深蒂固的。
嵇风云换了个话题,“那间屋子拆掉了?”
云青知道他说的是安全屋,迟疑了下,到底点头,“是拆掉了。”
其实是被收回去,但这话太过于离奇,云青干脆省掉了。
嵇风云又问:“这附近还有没有建设规划?”
云青实话实说:“没有了,要建的都建设完了。”
嵇风云忽然说,“那我可以把它重新建回去吗?”
云青愣住,对上那双带了点固执的眼,笑着点头,“可以啊!”
顿了顿,云青笑着感叹,“刚开始看见你,你不说话的时候,我还有点怵,感觉你好像怪凶的,其实也没有嘛”
嵇风云无奈,“我不凶。”
两人并不是一直站在原地,后来也像散步一样往周围走。
“你身体怎么样了?”嵇风云看向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