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我的手下,为主子而死不是应该的吗?毑父把这些人绑了石头扔水里,就说是不小心溺死的,没人会知道。”
“你,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就连官家,想要判人死刑都得讲究罪证,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燕山候问的时候,神色凝重。
他手里也沾过人命,可再怎么样,也不会觉得处死别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还是自己的属下。
“谁知道父皇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我那些皇兄,谁手里没几条人命?去岁,太子府里不就死了两个人吗?”纪黄忠愤恨道。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结果三哥因为是嫡子就高出众人一头,不仅是父皇,就连那些大臣,也更重视三哥,等到他儿子大了些,就被立为了太子。
而且,不说几个皇子,就那些文武百官,谁的手里没人命?略人的这么多,他只是添了一笔而已。
“那两个奴婢,是因为谋害皇孙,才被处死的,而且太子还请了大理寺来判。”
燕山候不知道对这个外孙说什么,因为不打算参与夺嫡,这几年他已经很少跟外孙交谈了,竟没发觉外孙已经变了一个模样。
“既然这样,廉郡王就自己做这件事吧,也不用臣出主意了,你是皇子,定会无碍。”
燕山候不想再管了,他本就是行伍之人,战场上打打杀杀,可离开战场后,极少处置人,除非涉及府里的阴司。
如今看到外孙这般模样,燕山候觉得与其让外孙越陷越深,还不如东窗事发的好,至少能让外孙知道就算身为皇子,也不能肆意草芥人命。
只是,这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开府时,外孙虽然蠢,但言辞还是正常的,也有身为皇子的自傲,对于百姓有些轻视,可并没有这么妄自尊大。
“毑父!毑父!!这件事必须你来,我动手的话,会让父皇生疑的。”见到燕山候要走,纪黄忠瞬间慌了。
见到外孙这样,燕山候生气,而且真放任不管,这蠢货还真有可能将那些人杀了,几天内死了十来个人,这是生怕
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我会将那些人控制起来,那几个谋士,你对外就称有事让他们去做,之后的事情,你不要管,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们住口。”燕山候说道。
不管是抓把柄也好,威胁也罢,总能找出让他们住口的方法,大不了就关他们一辈子。
“只是,略人的事情你必须收手,要是下人不合你心意,就发卖出去,看不怪哪个属下,就去找他们的罪证,交给官府查办,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这是燕山候最后告诫外孙的话了,若是死性不改,他也不会再帮着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可是,这事情却不是这么好隐瞒的,朝廷众位大臣和官家在看到唐林的奏章时,立马下令追查。
泰安帝更是直接让宗□□配合调查,这等于明晃晃地告诉众人,他怀疑此事有皇子参与其中,而且并不打算轻轻放下。
甚至唐林将这件事情同长临府的事情联合在一起,使得朝廷特意派人去了庆安府路调查,各方人马配合,很快就将人这伙人挖了出来。
这次,恐怕是朝廷效率最高的一次了,所有人都知道此例不可开,所以必须要严惩。
之后层层追查,廉郡王赫然显现在众人眼前。
在被押入宗□□衙的那日,纪黄忠发了疯一样的想要见官家,嘴里不住念叨着:我是皇子!我是廉郡王!
燕山候看着这个外孙,他怎么也没想到那被略孩童里还有汪家的孩子。
汪家是长贺府的世家,在长庆府路也极有能量,这次自家孩子差点被略,自然是要追查到底的。
所以,在朝廷调查时,除了大开方便之门外,更是将自己调查到的罪证给了朝廷一份,这才挖出了长庆府路的涉事官员,挖出了幕后的廉郡王。
为了保住自家,燕山候将那些人交了出去,虽然免不了申斥,但没有伤及人命,而且还少了朝廷不少事,到底没有降爵。
泰安帝看到这些罪证,又拿出自己调查到的,上面写的是六年前,也就是说这个儿子,在开府后
的第三年就参与了略人之事。
本来只在长庆府,之后到了长临府、长贺府,最后整个长庆府路的妇孺都成了他的银钱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