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唐林与伊娘一起在屋子里看书闲聊,自从来了永兴府后,两人已经许久没这么安安静静的待着一块了,嗯,睡觉不算。
“婉婉,明日我们一家人去庄子上走走吧?”
见伊娘还在卧榻上看书不搭话,唐林拿着书凑了过去,说说:“那个庄子我还没去过,你陪我一同去,如何?”
林伊娘闻言一顿,这样的兼之她还没见过,看到他这个样子,连日来的那些气都消了。
自从兼之成为永兴府知府后,来送礼的人不计其数,富商大户不说,就是那些知县也来过,贵重的她都给退回去了。
还有许多人,送来了婢女、丫鬟,还有的直接是自己的女儿,各个都是美人。
那些人见伊娘直接推拒了,各种闲言碎语都冒了出来,难听得紧,她自然气。
只是这事虽然是兼之惹来的,可他也是无妄之灾,伊娘也只好自己憋着。
“嗯,那庄子离府城不远,前段时间刚收拾好,换了个管事,如今是张伯在打理的,父亲偶尔也会去看看。”
“那管事可是之前就在的,还是朝廷指派,婉婉竟然这么快就将他打发走了,果然厉害!”唐林夸赞道。
“我可是唐知府的夫人,这么多年下来,总是学到了一两分的。”说到这,林伊娘开怀了几分。
见伊娘高兴,唐林自己也开心。
那些传闻他也听到了,只是事情多,没时间去管,也懒得去管。
但这是有前提的,不能影响到伊娘,所以昨日在遇到那人时,他才会说这样的话。
“兼之,他们这样说你,你不气吗?”林伊娘皱着眉头,问道。
想到那些传闻,她还是有些气,明明兼之是个有担当、有能为的君子,却被那些人传成惧内的胆小之辈。
“气啊,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就随他们愿吧?他们说这种话,左不过是想让我们生气,最好一气之下就接纳了那些人。”
“而且,你想想说这些话
的人,有的是过的不如意的内宅妇人,见我们过的这般好,说的酸话。而有的是别有用心之人,传出这话,是想安插人手进来,或者同我扯上些关系,方便他们行事。”
“不过,我们就是不如他们的意。”
唐林想起这些事,也是无言,安插人的先不说,会用这种手段的,人品可见一斑。那些说酸话、诋毁人的,平日里也无冤无仇,这日子是有多闲啊!
“你倒是心大,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因为这个纳妾了!”伊娘靠在唐林身边说道。
“兼之,这么说来,我们也不用特意做些什么,平日里的就够她们酸了。”
“哪能啊,既然她们这么说,我们也要还回去才好,而且,我已经还了一部分了。”唐林笑着说。
伊娘直起身来,看着唐林,用眼神催促着他快点说。
“昨儿我去新办的慈幼院接你,正好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拎不清的大户,非要拉着我说他家女儿怎样怎样,见我拒绝后,还说我惧内。”
“什么!”
林伊娘闻言,眉毛都竖起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没眼力见的人,居然当着兼之的面说三道四的。
唐林见了,揽着伊娘,又说道:“然后我直接跟他说:这是本官爱重妻子,本就是应有之义,何谈惧内?且本官之妻,贤美兼有,何需美妾?”
“而且这话,我特意说的大声了点,附近的人都听到了,这些人家里,怕是有一顿好闹了!”
伊娘笑看向唐林,说道:“你这是拐着弯在说那些人不爱重其妻,那些纳了妾的,就是其妻不够美。难怪,今日闲言碎语都少了不少。”
“你看,你夫君如此自觉,有何奖赏?”
林伊娘一听便知唐林的心思,虽然举止配合,可嘴上却说:“这不是夫君的应有之义嘛?”
唐林听了将人抱起,在伊娘耳边轻声说道:“那这也是娘子的应有之义。”
书籍还留塌上,而人却已在帐中,帷帐放下,只剩下一室旖旎。
清早,收拾完毕,夫妻两个携手走出去,一家人吃了饭后,分别坐上前往庄子的马车。
这个庄子占地千亩,内里房屋不少,更有几百亩上等良田,不论是避暑还是种些瓜果、养些牲畜都是极好的。
唐小满还没来过这,看到小羊都走不动道了,还想伸手去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