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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似乎一切恢复如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程焰依旧为英语头疼,被季时屿骂一根筋。
驰睿也没再闹,他猜季时屿猜错了,但季时屿猜他却猜对了。
他对季时屿,始终有种微妙的妒忌。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看出来罢了。
心疼姑姑是真的,遗憾她没能得到儿子的原谅是真的,痛恨季时屿的绝情也是真的。
太想要一个圆满的结局,已经成了执念。
何尝不是因为对自己处境的憎恨无处宣泄。
在第三次月考之前,先到来的是军训,提前一天到九环山报到,一个班一个宿舍,大通铺,高低床,军绿色的床褥整齐摆放着。
程焰一进去,就听到抱怨声: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十天,我觉得我很快就要死了。
基地除了一个医务室什么也没有,最近的便利店七公里外。
不许带零食,不许带手机,带了不许拿出来,被发现了要没收,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拉练,上午站军姿队列训练,下午项目训练,晚上负重五公里加娱乐活动。
寝室广播喇叭在循环播报着,每个人手里也有安排表。
虽然早有听说,但还是备受震撼。
之前毛毛就交代过,不过谁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播报的大概是个军人,说话严肃严厉,听得人心里发紧,估摸着是真的要这么严格。
可怕,太可怕了。
程焰准备把手机锁在柜子里之前,再次看了一眼界面,通知栏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于是按向关机键的手停了下来,盯着手机看了会,明知道不可能这会儿忽然打给她,但心里依旧抱着些微弱的期待。
但心里更清楚,这种注定落空的期待,只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她一周前给程训之打电话,他没有接,两天前,他回了她消息:忙,没事别找我,空了我给你打电话。
又过了一天,他用公用电话打给她:手机丢了,懒得补办,我在忙,空了给你打电话。
昨晚上程焰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空号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想联系他都联系不到了。一瞬间她生出一些恐慌来,她忍不住去联系了成穗,成穗又去跑了一趟,回来说:“没见你爸!不过邻居说白天还在,最近在帮人做私活,不常在家。我前两天还见程叔叔了,亲眼见的。”
程焰迟疑地问了句,“他最近还好吗?没出事吧?”
成穗笑了笑:“你对程叔叔有多不放心啊!他挺好的,吃嘛嘛香,身体也好,感觉他用假肢越来越熟练了,都不用拐杖了,走路现在真是有点跛而已,走慢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假肢。”
但程焰还是很暴躁,跟周敏玉说,寒假要回一趟南菏,看看程训之天天到底在忙什么。
周敏玉低着头,只是说了句:“你爸说不让你回去,他过年有事,好像是跟人做生意,你回去他没空照顾你。”
程焰敛着眉,“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周敏玉似乎不太想聊,“就前段时间,他问我你近况。”
程焰心情复杂地“哦”了声,原来有联系。
周敏玉说道:“寒假我给你报了个英语提高班,一对二的老师,你安心在家吧!等年后你爸不忙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