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气瞬间炸开,都起白雾了。
等抹布不热了,陈寅又对着毛巾倒水:“满子,你是怎么长大的,这都不会。”
王满装傻:“我那不是跟着老乡们混嘛,有他们帮我弄。”
陈寅把水瓶放台子上:“你跟老乡们联系过没?”
“有联系,他们回老家了。”王满啃着自己晒的芋头干,硬邦邦的像石头块,牙不好都能崩掉,他含糊不清,“反正我要在这过年,跟你一块儿。”
陈寅把水管上的抹布拿掉,水龙头里稀稀拉拉的滴出了水,他擦擦手,“行了,可以了。”
“说好了啊!”王满无视寅叔的装作没听见做法,他把一小截芋头干塞进嘴里,忽地想起来一个事:“对了,你那手机,有没有觉得好用多了,我给你修好了已经。”
陈寅惊讶道:“你修它干什么。”
“我是修自己的手机,顺便修了你的。”王满咬住芋头干,龇牙发出嘎嘎声,“师傅说你这老爷机里面有什么损坏的设备,具体是啥我记不得,好像说是给你修复的七七八八了,你检查检查。”
陈寅靠着台子把手机关机开机,没一丁点障碍,很顺利,他又同时打开好几个网页,依旧不卡。
修过的就是不一样。
他一直都是包着凑合的心态,不想出这个钱,没曾想让满子帮他出了。
“你修我这手机,花了多少钱?”陈寅耍着手机问道。
“不贵,不提了,我烧水下面条了啊。”王满,“我给你整个肉丝面再加两个荷包蛋,保准好吃。”
陈寅下巴上的胡子磨了磨军大衣领口,他拿着手机去外面。
不多时,王满拨着棉袄上用塑料袋做的红袖套,边喊边去堂屋:“寅叔,面好了,快过来吃吧,放久了就要糊了!”
“寅叔……”王满张大嘴后面的话没发出来,他见寅叔呆呆的看着手机,顿时就懵了。
“怎么啦?”他快速走过去。
不会是方泊屿的狐朋狗友给寅叔发了什么东西嘲笑他吧?
小说里都是这么来的。
不太可能啊,那群人怎么知道寅叔的老太爷手机还在用?能有那神通?
王满在距离寅叔有步远的时候,听见了他手机里发出的声音。
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大笑声。
好像是寅叔?
王满正要凑近确定一下,他面前的寅叔就突然剧烈颤抖着蹲下来,又是哭又是笑。
手机上是一个视频,只有几秒。
镜头里的少年趴在一张老旧的床上,盖着起球泛黄的被单,夏天的风里若有似无的藏着知鸟的叫声跟海浪响。
举着手机的人抽走了他怀里的被单,“别睡了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困。”他不满。
“那也不准睡,快起来!我数到三,你不起来我就去镇上找其他小朋友玩了。”
“你敢。”
“我还真敢……操!”
手机被夺走了,镜头一阵旋转变成坑坑洼洼的水泥天花板,以一个假假的恼怒和短促的低笑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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