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缓了片刻,他就跪了回去。
陈寅安安静静的跪了一个多小时,方泊屿一语不发的刷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机。
在那之后,方泊屿起身走了。
陈寅坐到地上揉膝盖,他看一眼被遗忘在沙发里的棒球包,有种凑过去够到怀里。
包的拉链被他拉开,他在里面找到了几个棒球,忍不住拿出一个玩了玩。
房里的阿姨拎着旅行包出来:“小陈,我先给你把晚饭烧好,完了我就走了,你自己要多……”
“你还在这做。“陈寅把棒球往上空抛。
阿姨红彤彤的眼睛睁大:“真的?”
“比金子还真。”陈寅撑着沙发爬起来,拿着棒球去卧室,他另一只手摆了摆,“对不住啊这次。我的饮食还是老样子吧,就算淡得嘴巴秃噜皮我也不会吃别的了。”
陈寅还没走到卧室门口,方家的司机就来了,他拿走了主子的棒球包。
这别墅里没有方泊屿的一样物品。
也不对。
还是有过的,很多次,就在陈寅的身体里。
只是今天没有而已。
陈寅见过方泊屿生病的样子,体会过他在自己身上昏睡,心口贴着心口,呼吸喷洒在自己脖子里的感受,就控制不住的期盼下一次的到来。
这种看不到头的焦虑让他度日如年,恨不得把墙上的时钟抠下来撬开,抓着时针一通乱转再给砸了,他很想抽烟。
陈寅坐在院子的鱼塘边,哀怨的望着每条游过的鱼,阿姨已经看不懂他跟雇主的相处模式了,明明地位不等,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贱到不行,可是好像又还能闹?
谈对象那是绝对不信的。
雇主连续两天没来,阿姨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提醒陈寅:“小陈,我看少爷身边怕是有别的人了,你真得抓紧时间,趁他哪天来的时候跟他要点钱。”
“车,房子,名牌珠宝饰品什么的,能要到多少是多少……哎,就怕他以后都不来了,还是等安管家的通知吧。”
陈寅根本听不见阿姨的声音,他因为两天没见到方泊屿,整个人浑浑噩噩,缺水的鱼一样,快死了。
正常人的思考能力,感官,感知力,陈寅都失去了,更别说是什么炸鸡腿,工地,手机,黎秀芳王满之类,他只知道呆坐在院子门口。
保镖们不准他出去,别的不管。
陈寅在门口守了不知几天,来了辆车,他眼里爆发出的光彩在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人后就没了。
安女士先下来的,接着是个小男孩。
那是方泊屿的弟弟,凯西,他们同母异父。
陈寅麻木的神情有了点变化,思绪回到了炎热的下午,他转转干涩的眼珠看着小男孩,怪不得当时粗看熟悉,细看陌生。
凯西不慌不忙的跟陈寅对视。
陈寅有一瞬的失神,那会儿在工地上,小男孩昏迷了,没想到他是蓝眼睛,玻璃球一样清澈。
见他还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陈寅扯开被冷风吹的干裂的嘴唇,露出个憔悴又不失爽朗的笑容:“我之前在a大做工,见过你。”
安女士说:“他是在学校迷路了。”
陈寅满脸无语的表情:“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也没看紧,幸好蛇是无毒的,要是有毒……”
“什么蛇?”安女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