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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影响两厂的计划,我明白,交情……我就有点糊涂了,是不许两边的人走得太近吗?”
两厂明争暗斗,谁都知道,但是从来没人说破,就连汪直与尚铭,在公开场合也要表现出精诚合作的意思,胡桂扬却提出质疑,令两人很是尴尬。
汪直走来,抬手在胡桂扬头上敲了一下,“别耍小聪明,你明白尚公的意思。”
胡桂扬捂头笑道:“被厂公当头棒喝一下,我确实明白了。还有一件事,大家已经接到通知了吧?别我出面‘协调’的时候,谁都不拿我当回事。”
“有问题找韦瑛和梁秀。”汪直看向尚铭,“走吗?”
尚铭点头,慢慢走来,经过胡桂扬身边时,似乎要说什么,最后却是一言不发,与汪直先后出屋,带领随从离开赵宅。
胡桂扬在前后院里走来走去,感觉非同一般,可惜两伙人相安无事,没他发号施令的机会。
逛了两圈,找韦瑛和梁秀各说了几句话,胡桂扬开始觉得无趣,又回到东跨院。
罗氏打开院门,冷淡地说:“现在是白天。”
“所以呢?”
“所以你不该过来。”
“你还没听说吗?两位厂公刚刚任命我做‘宅主’,专门协调两厂人员的来往。”
“什么主都没用,两厂管不到这里。”
“也对,那就请你通报一声,我要求见丁宫女。”
“有什么事?”
“你管不到的事情。”胡桂扬笑道。
罗氏笑了笑,真的转身去通报,很快回来,“丁宫女见你。”
胡桂扬摇摇头,“就剩这一小块地方,我一定要争取过来,做一个真正的‘宅主’。”
“当这个宅主有什么好处?”
“暂时没什么好处,可我就是这样一个脾气,人人都让我老老实实,我偏偏没法老实,非得折腾点事情不可。”
罗氏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公主坐在床沿上,前方摆放屏风,显露出模糊的身影。
胡桂扬痛恨屏风,真想立刻将它推开,最后还是忍住冲动,坐在一张小凳上,扭头看向罗氏,“我要说的事情,你不适合听。”
罗氏从公主那里得到示意之后,走出房间。
“胡校尉有何要事?”公主问道。
“不是什么要事,就是一点疑惑。”
“哦?”
“李孜省今天来了,对我视而不见,连句威胁都没有,于是我猜他肯定是奉命要对我做些什么。于是我主动请缨,希望掌管两厂留驻此间的众多校尉。他竟然同意,还强迫两厂厂公接受,这可有点奇怪。”
“要求得到满足,你却感到奇怪?”
“那是一次试探,不该得到满足。”
“你怀疑李孜省有意将你拉入陷阱?”
“嗯……感觉他是奉命行事,因为他非常不情愿,完全掩饰不住。”
公主想了一会,“李孜省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儿,能奉谁的命?”
“所以才奇怪啊,若是圣旨,李孜省不敢表现得如此勉强,若不是圣旨,谁能命令他?”
“你怀疑东宫?”
“东宫还没这个权力吧,我觉得是怀恩在使计。”
公主沉默一会,“胡校尉希望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