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如今,她预备拿下来的南境十万大军,被太后分给了陈长戈。
可惜了。
“那是为何?”宁贵妃不解。
锦梨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宁贵妃,神情十分认真,“贵妃,你可想带兵?”
宁贵妃愣了一下,而后点头。
带兵,谁不想啊?
她自小习武读书,自认不比大哥差,凭什么大哥就能上战场,她就只能屈居后宫呢?
“我想。”做梦都想。
少时在东境见过千军万马,她那时就向往着自己身处父亲的位置,能够带兵杀敌。
见识过那种场面,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在后宫了此残生。
她才十八岁,若是往后几十年如一日无所事事,她只怕到不了那会儿就拿一条白绫吊死在宁坤宫里。
宁贵妃说的是‘我’,锦梨才知晓,那应当是她的梦想。
她抿了抿唇角,抬头看着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我本来打算处理掉张家军后,派你去南境接管十万大军的。”
“毕竟我认识,还能相信的,只有你这么一位将军。”
宁贵妃看着锦梨的侧脸,良久没有动作。
她不敢相信,自己在长公主口中,竟然是值得相信的一位将军?
古往今来,女子掌权垂帘听政的比比皆是,但女子带兵打仗、能被称为将军的,从无一例。
她从前与长公主并无交情,还是贵女时在宴会上见过也只是点头之交,后来进了宫,她倒是挺羡慕长公主可以随时出入皇宫,也未曾与其攀谈过。
宁贵妃很是惊讶,不过能被长公主认可,她心里还是高兴的,她笑了笑,“公主谬赞。”
“女子在军营中获得认可比登天还难。”宁贵妃道。
锦梨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女子若是武艺高强,熟读兵法,会带兵练兵,如何就做不得将军呢?”
“就如我母后一般,同是女子,也可以掌权。”
“我母后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又是谁规定女子不能做将军呢?既如此,知道自己能担得起将军的身份,又为何不能做第一个女将军?”
“贵女切莫妄自菲薄。”
宁贵妃闻言想了想,确实如长公主所说一般。
谁规定了女子不能做将军呢?
前朝那群酸腐官员天天叫嚣着牝鸡司晨,可太后还不是安稳的压了一头未央宫的皇帝?
“只如今,陈将军被太后派去南境,听闻陈将军乃将帅之才,我若横插一脚,难免误了太后的计划。”宁贵妃自我安慰道。
不过失去了一次领兵的机会,宁贵妃心里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同陈长戈将军比起来,并无任何胜算。
锦梨叹了口气,到了宫门前同守卫出示令牌,下马改步行进入皇宫。
“快到子时了,幸好赶上回宫。不知道皇后娘娘和丽嫔娘娘的答复是何?”锦梨道。
宁贵妃同这两人相处了一年多,自认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闻言回道:“想来丽嫔应当会遂了公主的愿,皇后娘娘那头,还要看许家公子的想法。”
锦梨也是这么想的。
宁坤宫在西六宫,太后的上阳宫在东六宫,两人在半路分开。
锦梨慢悠悠散步到上阳宫前的长街,见一队仪驾停在门前,借着月光一瞅,原来是丽嫔娘娘!
郁闷一扫而空,锦梨拍拍手,脚步轻快上前,“丽嫔娘娘,可是要找本宫?”
丽嫔在上阳宫门前来回转悠,心里焦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