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尚有后人在世。”傅玦打断孙律之言,“永信侯世子当年殒命,卫家小姐却还活在世上——”
孙律大为震惊,“你已找人了?”
傅玦将孙律瞒的严,此刻也打算和盘托出,只点了点头罢,孙律一,脸『色』顿黑如锅底。
如今知道瑶华之『乱』是冤案,此前,孙律却带拱卫司费尽心追查旧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傅玦竟比他快了这样多,仅与陆家后人暗中来往,连卫家小姐也找了!
孙律暗自咬了咬牙,“哦,是再好过了,这两日陛下或许会诏你入宫,有何章程,自然也会知会于你——”
傅玦未做声,眉间笼罩阴霾,冤案虽昭雪,他的父母亲族,陆家卫家的所有人,终究死复生,这十多年过,便是城外『乱』葬岗寻尸骨难寻。
孙律也沉默了片刻,“大理寺和拱卫司负责追查当年办案的大小官员,陛下令我拟的名目也拟全了,上下有近百人,这些人有一半还在官场,是要获罪的,几个主官,尚在世的也会论罪,也算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了。”
傅玦了神,点头,“剩下的罪证还需追查,当年的案子便是屈打成招草草案,此番翻案,绝能有含糊清之处,如此,即便翻案,也总留有疑云。”
“是自然。”
孙律离开后,傅玦独自坐了片刻,又唤来林巍,吩咐道:“我手书一份,你送巡防营给江默。”
傅玦执笔疾书,多便写好一份长信,“亲自交江默手上。”
林巍应声而,傅玦复又坐回了桌案之后。
他本有心唤江默来府上,但看驸马斩之期极近,他反倒要求个万全,在一切落之前,其他人的身份还能暴『露』。
想此处,傅玦剑眉又拧了起来。
太快了,一切出乎意料地快。
驸马认罪认得快,皇帝罪得快,像元凶和帝王要让这场风波极快地平息下。
皇帝想稳固朝纲尚理解,但驸马——
傅玦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只愿自己多了。
……
戚浔大理寺应卯,没多宋怀瑾从早朝归来,也告知众人旧案平反,以及三日后斩驸马的消息,大理寺上下皆惊,周蔚忍住惊呼,“这么大的案子,三日便要死者之罪?”
宋怀瑾便道:“驸马的罪责难逃,陛下也是想生变,如今西凉人还赖走,拖下只会让他们看笑话,就是驸马牵累家族之罪好断,尤其长公主,他此番至少是诛三族之罪,长公主是他妻子,按理说也是死罪无疑。”
周围是自己人,王肃轻声道:“当年几家也是连坐之罪,底是皇室公主,若是换了别人,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朱赟叹了口,“没想真的是冤案,当年三家加起来,是死了百多口人,真是太惨了,如今就算能平反,能恢复门庭,又有什么用?莫说人死能复生,就算真的让他们继承了从前的爵位,陛下只怕也会重用他们。”
他二人说的其他人也跟唏嘘起来,宋怀瑾目光一晃看了角落里呆站的戚浔,便道:“你们昨日走访,有结果了?”
戚浔回过神来,上前道:“没出来,间太久了,且公主身份尊贵,也无人她阁中久留,便也没人看驸马是否带了凶器,此外,书画几个入公主府乃是在檀珠他们之后,也知当年是怎么回事。”
说至此,戚浔与周蔚对视一,周蔚道:“过书画她们提了一个人,是公主在宫中的教养嬷嬷,此人年轻落下过重疾,在建元二十年便被公主特赦归家了,此人照顾公主日常起居多年,当年虽然未曾跟玉山,但倘若驸马是用公主的发钗行凶,属下猜驸马事后必会毁掉发钗,只需要找此人,看当年是否丢过发钗。”
宋怀瑾蹙眉道:“知此人在何处?”
周蔚又道:“昨日了公主府的老管事,他还记得这个嬷嬷,说是京城以南清水县人,早些年公主府逢年过节还送礼,这几年走动的少了,找当年往清水县过的管事和随从带路,或许能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