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和傅玦皆是默然,杜玉萝不知发生了什,可按照她的形容,如果是在那时,吕嫣得了某人的许诺,便正附和这般行止。
“当时一同去偏殿的有何人?”
杜玉萝摇,“我未曾注意,像有几家老夫人。”
傅玦眼瞳微沉,世家贵族中,有几家的确是老夫人做主,但和吕嫣一起在望月楼杀人的,总不可能是哪位老夫人,而乞巧节当晚,几位老夫人都在撷芳馆歇着,并无时机出去杀人——
傅玦便道:“那几日可有异常处?”
杜玉萝抿唇摇,“别的我便想不起来了……王爷,这案子到底是怎回事?怎选谁去凉,谁就被谋害?”
齐明棠和吕嫣都死了,如今只剩杜玉萝一人,接来,多半选定她嫁去凉,若真是选谁谁被害死,那杜玉萝自然十分害怕。
傅玦便道:“与凉联姻事关系不大,你暂不必担,陛等案子结案再行议定联姻人选。”
杜玉萝松了口气,傅玦知症结在淑妃宫中,便不多留,杜玉薇姐妹二人将他们送上马车才又返回。
马车里,傅玦道:“得入宫一趟。”
戚浔想到那周全福事,又问道:“王爷可查出周全福从前的旧事了?”
傅玦面『色』微沉,“有些古怪,查了宫中记载,周全福的确是四十六年前入宫的,入宫时九岁,而他离宫,乃是在陛登基,陛登基全无阻碍,太手握大权,周全福年过半百,按照规矩可出宫荣养了,便求得恩典,带着丰厚赏赐回了老家。”
“他的位份晋升倒是留有文书,但文书上所言寥寥,并未记录到底何被太看重,唯独能找和他年纪相仿的老太监查问,但在暗处问了几人,都说他当时是忽然被太看中,来便逐渐被太宠信。”
戚浔蹙眉,“可是有何过人技?”
傅玦摇,“没有,这十分古怪,周全福除了『性』子圆滑些外,未听宫里人说他擅长什,而他到太身边时,已经三十四岁。”
“那便是二十一年前?”
“不错。”傅玦缓声道:“那时,太身边本有个得力的太监,周全福到了太身边,那太监因犯错被太赐死了,来周全福便成了她身边的掌事太监,那被赐死的太监倒是有些记载,说是他害死了两个宫女。”
戚浔不知宫内纷争,实在想不出,二十一年前周全福凭何被太看中,而一听害死了两个宫女,戚浔敏锐地问:“掌事太监害死宫女?可有说如何害死?”
傅玦道:“记录的十分隐晦,但多半……”
傅玦说至此,话语忽而一顿,换了个委婉的说辞,“太监不能娶妻生子,但有些得了脸面的太监,与宫女结成对食,虽不能人道,但想享乐鱼水欢,于是便有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这便是说,两个宫女,是被太监的『淫』邪术残害死?
戚浔不知到底是哪些门道,但想得出,能害死人的,必定是残虐至极,一时底微凛,“幸而此人已被处死。”
“这都是旧事了,此人死,周全福便逐渐得太倚重,来成了太身边第一掌事太监,按照宫人的话,他是大器晚成,不过宫里主子挑选奴才,一来忠可靠,二来,多挑选年轻机灵的,三十来岁得了看重十分少见。”
傅玦的话,令戚浔更奇二十一年前发生了何事,马车辚辚而动,出安平坊直奔御道,又一路朝着宣武门而去,不多时,巍峨的宫城遥遥在望。
到了宫门外,傅玦带着众人马车步入门楼,直奔崇政殿而去,要去淑妃宫中查问,自然要先面圣,待到了御书房外,傅玦却看到了久日未见的韩越。
他往紧闭的殿门看了一眼,问韩越,“你家世子在内?”
韩越恭敬地道:“是,正在与陛议事。”
傅玦点,只令小太监入内通禀,很快,小太监和杨启福一道出来,杨启福行礼道:“陛和孙指挥使正在议事,令小人陪着王爷去淑妃娘娘宫中,王爷请吧——”
傅玦面上不『露』痕迹,转身时,却又往御书房看了一眼,如今孙律的思都在陆家人身上,能单独与建章帝议事,要如此瞒着他的,似乎没有别的解释。
他弦微紧,不由加快了步伐。
到了永和宫,杨启福派人去通传了一声,几人便一同了宫门,很快,当日负责在偏殿照顾主子们的宫人被找了出来,傅玦令她带路去看偏殿在何处,等到了地方,便见是一处跨院里有几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