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戚浔刚赶到京畿衙门与一个小吏擦肩而过,待进了门,正碰见宋怀瑾,宋怀瑾上神采奕奕,见她道:“戚浔,剩下几个茶客都找到了,不仅如此,还有两个人记那多出人的形貌。”
戚浔惊诧,“记模样?”
宋怀瑾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不错,说当时有个人急匆匆出来和他们撞了一下,没有和同伴告别就走了,当时他们还觉十分古怪。”
戚浔想了想,“可是那几个书生?”
“是,他们既然记形貌,我命人大理寺去叫南柯过来画像,看看能不能将那人模样画出来。”
说至此,宋怀瑾笑意一淡,“昨日大理寺,我亦将案进展告知他们,但也没瞧出有何不妥来,这些人短也进了大理寺半年,我看谁也不似内『奸』。”
戚浔也不愿轻易怀疑谁,一时沉默下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谢南柯自大理寺而来,傅玦也在早朝后赶到,李廉带着最后一个茶客来,审问一番,此人却不记清到底有几个陌生孔。
于是李廉叫了那两个茶客到跟,令那二人仔细忆。
二人皆是京城书院的书生,年纪不大,文质彬彬,仔细想了片刻,其中一人道:“当时那人撞上我们,因是生,我们都以为是另一桌的客人,但他撞了我们,也未致歉,更是看都未看我们一眼抬步走,但他走的样,也不像惊慌失措,上反倒没什么表情——”
“我们去看另外一桌的客人,发他们都惊魂未定的站在外头,一时觉古怪,心想怎么走的时候说也不说一声,且这火势起的突然,我们一开始想留下帮忙的,后来知道里有一位贵族小姐,这才害怕的走掉了……”
说至此,二人『露』惭愧,李廉道:“这些不会追究你们,你们只需记起那人容,将眉眼五官形容给我们的画师,让他将犯人的画像画出来。”
二人连忙应是,又一同形容起来。
傅玦见这画像一时半会儿画不完,当走了出去,又将昨夜江默拿来的名目交给李廉,“这些铺卖硝石,和几处官矿颇有联,待画像画好,可去查问是否见过此人,在顷刻间令火势燃起来,他随身带着的硝石不少,或许不止去一家买过。”
李廉连忙应下,傅玦又带着宋怀瑾走去偏堂,他拿出此从宫中带出来的名目给宋怀瑾看,“同时去过上林苑乞巧节夜宴,又去过淑妃生辰宴的人,一共有九家,包括长公主和驸马,以及皇后娘娘和长乐郡主,除她们外,也有六家人同在。”
“吕嫣是在生辰宴到第二日早间,了某人许诺,除开生辰宴上众人,据她的侍婢所言,第二日也只在一早去过太后寝宫……”
宋怀瑾对京城世家也算熟悉,仔细看下来道:“这几家在朝中皆有掌权人,但当不可能是太后,上林苑夜宴与太后娘娘无——”
傅玦颔首道:“不错,这人多半是在淑妃生辰宴上,昨夜本王查了那几日朝中与联姻人选有的奏折,并未发有朝臣单独上书谏言陛下择选吕嫣的,后来齐明棠出事,也无需上书了,因此实难查出望月楼的第人是谁。”
戚浔在旁听到此处,忽然秀眉一簇,“王爷可还记,那日入宫时,杜玉萝曾提过一事,当时吕嫣说她一直和杜玉萝在一起,杜玉萝却说中间吕嫣离开过一段,会不会是这段时辰内发生了什么?”
她这般一提,傅玦自然想起来,遂道:“稍后去威远伯府走一趟。”
戚浔也觉杜玉萝应当还知道些别的什么,亦有些期待,这时,外李廉『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傅玦一看道:“怎么了?”
李廉看了一眼宋怀瑾,沉声道:“王爷,宋大人,画像画的差不多了,你们去看看吧……”
他看宋怀瑾的那一眼意味复杂,令宋怀瑾心底咯噔一下,傅玦也觉怪怪的,起身往作画地走去,待到了那间班房,见作画的谢南柯沉沉地盯着画像,『色』也是所未有的沉凝。
宋怀瑾蹙眉道:“画出什么来了?怎——”
话语一断,宋怀瑾猝然顿住了脚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画像上的人,黑间,那眉眼越看越熟悉,“这是——”
傅玦和戚浔也同时看到了画像,傅玦眼瞳微暗,戚浔则骤然皱眉,“这不可能!”
她看向宋怀瑾,“不可能是周蔚!”
画像线条利落,着重勾勒五官,也不知这二人如何形容的,谢南柯竟画出来周蔚的神貌,宋怀瑾也未想到:“可有说过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