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的话令江默转移了视线,江默着他道:“我知道今夜是王爷出手相救,不过我们兄妹的事无需王爷来管,今夜的恩情我会记住,不过即便王爷不来,我也不会轻易中了拱卫司的圈套。”
傅玦凉声道:“你的确发现了不妥,不过当真不会去?”
江默唇角紧抿,纵然不想落了下风,也给不出否定的答,他发现周围太过冷清之时,便在隔壁长街上晃『荡』,可他并未找到切实的证据,他是想等后半夜再去宅中取信。
见他不语,傅玦道:“拱卫司将叔收监之后,你又打算如何办?”
江默仍然难以答,拱卫司衙门设在皇城之内,那里的监牢,是世上最难逃脱之地,凭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莫说帮叔脱困,便是打探叔的死活都十分艰难。
他面上青白交加,身形却笔挺,像一把生人勿近的寒剑,傅玦等了片刻,“即便救了你,你也不会轻易信我,我白,不过你得懂因势利导之道,瑶华之『乱』的案子,你比我更清楚翻案之难——”
江默眯眸,“王爷何对我们的事如此上心?”
傅玦被打断,面上仍是波澜不惊,江默又道:“瑶华之『乱』的案子翻不翻,何时翻,与王爷毫无干系,王爷眼下做的事,对王爷全无好处,莫要告诉我,王爷做这么,只是因王爷菩萨心肠。”
傅玦不所动,眼底更有些失望之『色』,“江默,我做这些,然有我做这些的道理,而你,固执己见容易,要步步营查当的案子却极难,你如今放着好的捷径不走,是因不信我,还是了你的尊?”
这话说的江默面『色』变,傅玦不容置疑道:“你由武举入京,在驻军之中表现极好,在巡防营也十分得器,寒门出身的轻人之中,你已经算佼佼者,可这距离你要达到的目的,还是太远了。”
他扫了一眼戚浔,“戚浔喊你一声兄长,今夜知晓你身处险境,心急如焚,知百井巷也危机四伏,仍要冒险去百井巷找你,你身兄长,反倒要她你担惊受怕,你可当得起她这一声兄长?”
江默觉得傅玦凭何来说教他,却又正好被傅玦戳中痛处,他心底羞惭不已,面上亦火辣辣的,想反驳去,可傅玦说的话句句在理,正在他备受煎熬时,傅玦缓声道:“若我并非真心相助,戚浔是卫家小姐,你是陆家公子,足以让我邀功了。”
江默仍有最后的执念,“可么?”
戚浔生怕二人愈吵愈烈,听见江默此,便觉江默已有松动,她也略带期待的向傅玦,想他如何答话。
傅玦被二人一错不错的望着,面上也生出一丝凝,可就在他即将开口之时,戚浔家的院门忽然“砰砰砰”响起来!
砸门之声震耳,像一道惊雷,令傅玦都站起身来。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戚浔!戚浔醒醒!出事了——”
戚浔惊道:“是周蔚!应是衙门有事!”
她向傅玦和江默,他们二人都在此处,周蔚虽与她交好,可叫他见,便等于整个大理寺都知道了。
江默也犹豫不决,傅玦道:“江默躲去离间,我们出去应门。”
傅玦说完便朝外走,江默欲言又止一瞬,只好往离间去,戚浔连忙跟上去,待将院门一开,周蔚到戚浔和傅玦站在门内,面『色』陡然一变。
“王、王爷?你们——”
傅玦不解释,只:“有何事?”
周蔚如梦初醒,连忙道:“上林苑出事了,具还不知情,但少卿大人急召我们去当差,因死了人,让卑职来叫戚浔去验尸!”
上林苑出事?!
戚浔和傅玦皆是蹙眉。
今日的上林苑,只有长公设下的七夕夜宴,傅玦想到下午长公说过,今夜皇后或许会带着大皇子赴宴,当下觉得事关大。
他立刻对戚浔道:“我也随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