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慕容雨,王香雅俯身行礼,一举一动恰到好处,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让人找不到丝毫错处。
太后笑道:“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谢太后!”慕容雨和王香雅各自入座,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在座的嫔妃们。
“香雅,雨儿,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哀家?”
“我们想祖姑母了,就进宫看看!”王香雅和太后是亲戚,说话也随意些,没有那么多避讳。
太后的笑容更加和蔼:“就你嘴甜,说说你来的真正目的吧!”王香雅是太后看着长大的,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祖姑母!”王香雅摆了摆手,十多名宫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端的盘子上都放着一味奇异药材:“这些都是爹从天山带回来,给祖姑母补身体的!”
太后心中高兴,眸光却是微微暗了暗,口中吐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你爹真是有心了!”
宫女们将东西端了下去,王香雅笑道:“孝敬祖姑母,应该的嘛!”眼睛有意无意,瞄向太后身旁的刺果,今年,刺果的收成不错,昨天傍晚时分,皇宫运来一大车,想想刺果的美味,王香雅回味无穷。
太后顺着王香雅的目光,望到了刺果,忍不住笑出了声,就知道她是冲着刺果来的:“刺果稀有,味道鲜美,今年大丰收,进贡许多,你们回去时,都拿一篮!”
“太后,这是您的疗伤良药,妾身们怎么能拿!”一嫔妃率先推辞。
“是啊,太后娘娘,妾身们身体健康,不敢妄拿太后的刺果!”嫔妃们是聪明人,看出王香雅想要刺果,太后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向她,才会将刺果分给嫔妃们每人一篮。
太后的话,只是谦让,以表公平,如果她们没有眼色的收下刺果,势必会得罪太后,她们在后宫哪还有好日子过。
身为后宫嫔妃,她们每天都是山珍海味,不缺那一篮刺果。
适当的拒绝,让太后得个公平,公正的美名,太后心情好了,她们的生活才会好过。
“以往刺果少,不够分,今年刺果收成颇丰,大家就不要拒绝了!”太后语气坚定,不容拒绝:“珊瑚,将刺果交给各宫宫女带回去!”
“多谢太后!”太后已经将刺果分好了,她们自然不能再拒绝。
侧目,太后望到了王香雅和慕容雨:“刺果也有香雅和雨儿一份!”
“多谢祖姑母!”
“多谢太后娘娘!”望着目光得意的王香雅,慕容雨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原本她是知道昨晚刺果运进皇宫,今天才拉着自己进宫的。
刺果的产量一向不多,并且,进贡来的刺果,只给太后食用,王香雅的心意,慕容雨明白,她是孕妇,需要吃些温补之物,她来到皇宫,太后一定会赏刺果给她。
王香雅并不知道,欧阳少弦得了皇上的恩准,就算慕容雨不进宫,刺果也会送进楚宣王府,并且,不止一篮。
“雨儿真是有福,进宫就得了太后赏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妃。
王香雅是太后的侄孙女,后宫嫔妃是太后的儿媳,她们得太后赏赐刺果,理所应当,相比之下,慕容雨和太后的关系,远了一层。
可她沾了王香雅的光,也得了刺果,嫔妃自然是明嘲暗讽,指出她进宫的真正目的不是为看太后,而是为拿刺果。
魏妃在皇后和叶贵妃的打压下,在朝中没有势力,少弦可是楚宣王,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照理说,魏妃不敢与身为楚宣王妃的自己做对才是,为何现在,她敢明目张胆嘲讽自己,难道,她投靠了自己的敌人?
“多谢娘娘夸奖,楚宣王府有几十篮刺果,但太后赏赐的这一篮,具有特殊意义,雨儿一定会好好珍藏!”差点忘了,四年前魏妃算计过少弦,看来她身后是有暗势力支持的,不惧怕少弦,沉寂了四年后,她又开始算计楚宣王府了么?
“刺果送进皇宫,直接送来太后的慈宁宫,楚宣王府怎么会有这么多刺果?莫不是贡品送错了地方?”魏妃礼貌微笑,语气轻快,猛然听上去,就像是开玩笑,细细品味,就会发现她话中所设的陷阱,送进皇宫的贡品怎么可能会错送到楚宣王府,除非有人从中作梗。
“雨儿有孕,又是楚宣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少弦重视,皇上也重视,特意叮嘱,进贡的贡品,都送去楚宣王府一份!”太后笑容和蔼,寥寥几句就将事情解释清楚。
“刺果都准备好了,正说要给雨儿送去!”其他贡品太后无心理会,刺果是专给她一个人的,皇帝要给楚宣王府送一份,自然要向太后说一声。
“太后费心,雨儿愧不敢当!”送去楚宣王府的刺果,竟是太后亲自命人准备的么?
“刺果很是温补,孕妇多食些,孩子肯定非常聪明!”太后慈爱的目光,望着慕容雨隆起的小腹,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
“雨儿,可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说话的,又是魏妃,她们这些后宫嫔妃有孕时,都未能吃上刺果,慕容雨一名亲王妃,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
女子有孕,多是喜欢男胎,如果慕容雨答是男,就是太过自信,各位嫔妃的言行之中,也会处处透着嘲讽,如果她答是女,这么多刺果给她食用,真真是浪费了,如果她答不知道,这母亲做的真是有够失败,七个月了,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总而言之一句话,慕容雨是答什么,错什么,不答什么,也错什么。
“回魏妃娘娘,据大夫说,可能是个男孩子!”慕容雨微微笑着,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想看她出丑,可没那么容易。
她用了可能二字,将事情说的没棱两可,并且申明,是大夫说的,她不懂医术,当然要听大夫的,没有自信过度,没有对不起刺果,母亲也做的合格,魏妃找不出理由反驳了。
“男孩子好,楚宣王府,后继有人了!”太后微微笑着,和蔼的目光望向慕容雨,突然眼前景色一变,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坐在椅子上的,不是慕容雨,而是谢梓馨,美丽的脸庞,温柔的目光,让人心生怜爱,太后胸口闷的难受,天晕地转,头昏眼花,身体猛然踉跄了一下。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快叫太医!”太后险些滑下座位,明显是身体难受了,嫔妃们心急火僚的急声关切着,她们都不懂医术,否则,就冲上前来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