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过几日会出去一趟,不日即归。”又过了一会儿之后,班善缓声开口。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在场的一众班家族人神经忍不住紧绷起来,就连面上都挂上了担忧:“这个时候单独在外出行,太过危险,不若我们派上几人与您一起。”
班善随意颔首,似乎对众人的想法并没有多少在意。
众人舒出一口气,这时才有人出声询问:“不知您这次是想去哪里?”
班善半垂下眼帘,取出一枚传音玉简,开始向外发送讯息,他的语气音调依旧平稳如原先那般:“御兽宗,我得去寻一下我未来的干女儿。”
顺便给她送去一点小礼物。
同一时间,尚在丹道王家族地内的王策似有所感地半抬起眼帘。
他缓步来到族地内少数几处可以接收到外界传讯的地点,而后轻叹了一声,与身边同样在接收讯息的一位族人开口:“你说现在外面那群势力,都在想些什么?”
被他询问的那位修士面带讥嘲:“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但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什么恶念到最后也只会被归类为无法实现的想法,所以无需担心,我们只需相信圣人即可。”
王策的目光随着他的言语,也逐渐地从散漫转为坚定,只口中沉重叹息:“那希望这一次洗牌变化,能够越早结束越好,我还等着出去寻找露大人呢。”
那人显然也想到了王策那些无法轻易撼动的偏执,他眸光微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希望之后这盛世,将会如我等所愿。”
之后两人便一边寒暄着,一边各自往回行走。
在行至半途之时,王策突然想到了什么,关切询问:“对了,那两位闯入者可是寻到了?”
那修士就笑:“尚未,不过也相差不远了。”
“哦?如何说?”
“咱们的族地之内,许多地界都设下了血脉筛选阵法,就算他们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更遑论这次的任务堂还是难得给力。”
王策显然也想到了最近仿似打了鸡血的任务堂,跟着笑道:“也是,除非他们能另外寻到一位同族血脉,还并非是我们族地内原本就有的,否则这次定然落网。”
之后,两人并未并行多久,便相互告辞离开。
而在他们两人路过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好容易逃过一劫、刚寻好地方休憩的茅羿锬与辛弈尘,则是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毫无形象地挂在不同的树枝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以眼神快速交流着讯息。
事实上,就以他俩现今的状态,若非能够借用植物的气息遮蔽自身,早就已经交代在了丹道王家毫不停歇的搜寻之中。
辛弈尘:并非是族地内原本就有的同族血脉,这是什么意思?
茅羿锬朝他翻了个白眼:鬼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的限制规定。不过说起来,你不是说,你曾经抓过一个丹道王家的修士吗?她现在可还封存在你体内?
辛弈尘面无表情:都说了,不同□□内封存的东西无法互通共享,而且那是一位琼姓修士,并非王姓,还是与我未来道侣很有几分相似的……
茅羿锬毫无耐心打断:说重点。
辛弈尘:……带了。
茅羿锬:那就行,接下来咱们就借用你这位道侣,啊呸,是囚徒,让她在临死之前再为咱们出一份力。
贺楼氏的族地之内,之前那位被王策所追随的琴露,此时还被关押在此处防御严密的地下地牢内。
此时她对比曾经高高在上的意气风发,早已变成了一种消顿的萎靡。原本漂亮的温和眼眸,此时也变得幽深乌黑,仿似是沉浸在乌沉沉的墨水中一般。
贺楼稷涵抽空回头看她一眼,并未发现任何反常,便又重新移开视线。
因为之前强制搜魂而造成的誓言反噬,让琴露的动作有些迟缓,一双眼神显得呆呆的,就好似是痴傻了一般。
贺楼郡贤拿起贺楼稷涵之前研究过的丹方资料,手指有些烦躁地在桌面上轻敲,口中反复呢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出在哪里?!感觉只差一点。”
但就是这一点,却是他们一起研究了上百年,都未能跨越过去的鸿沟。
对于贺楼郡贤的焦躁,贺楼稷涵的心态倒是一直平稳:“放轻松,在丹方的研究一途中,越是心急,就距离正确答案越远。”
这可是他踏入丹道以后的最切身经验。
地牢内,琴露的目光微动,似不经意地发生偏移,看向牢笼隔间一脸严肃地调整着丹方,本身距离疯子只差一线,毫无任何风姿的贺楼郡贤,目光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