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不上来。
温柠曼妙婀娜的身子贴上来,手臂轻轻圈住他的脖子,暧昧的气息撩过颈间,“要么你就坚定地推开我,要么就别想那么多,遵从内心跟我在一起。何必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自己折磨自己呢?”
闻尧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垂落的右手还攥着手电筒,在漆黑的房间中打出一道微弱的光束。
道德和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坚定不移地推开温柠,从此跟她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可他做不到。
他甚至抬不起自己的手。
便只能站在那里给她抱,被她一句句锋利如刀的话语扎在心上。
“痛苦地背叛,或是坦然地背叛,对于沈屹来说有什么区别?”温柠吻上他的喉结,舌尖轻柔地滑过,“反倒是你这么别着自己,心里不难受么?”
闻尧痛苦地闭了闭眼,在内心挣扎半晌,终是嗓音压抑地回答:“……难受。”难受死了。
独自躲在南城这一个多月,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一边厌弃自己对不该喜欢的人动心,一边却又控制不住地想念她,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互相拉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
有时闻尧甚至会想,如果沈屹能移情别恋就好了,如果他不再那么喜欢温柠就好了。
那么自己一定会鼓起勇气走近她,哪怕被她欺骗也好,玩弄也好,总好过像现在这样,连靠近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暗自伤心难过。
温柠嗓音轻缓,仿佛蛊惑一般在他耳边说道:“我知道怎么样,能让你不再难受。”
闻尧像是牵线木偶,不受控制地颤声问出:“怎么做?”
“既然你做不到推开我,那不如……”轻声说完,温柠左手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摸索着游过凸出的腕骨,轻轻包住他的手。
然后,她关上了手电筒。
整个房间都陷入黑暗。
闻尧因为光亮的丢失而睁大眼睛,心下本能升起不安。
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温柠就仰首印上了他的唇,一下下地咬着他的上唇轻柔摩挲,撬开齿关深入。
闻尧被推着向后,腿在黑暗中不知碰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他没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摔在地上,而是陷进了柔软的大床。
停了电的房间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雪地反射出的细微光亮。
雪片无声落下,皮带被解开的声音在寂静中尤为突兀。
有人轻轻吻过他的耳骨,气息湿热,娇甜的嗓音含笑,“很多你害怕发生的事,等真的发生了,你就会发现——”
“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尧呼吸停滞,用力攥紧了身下的被子。
温柠说得对。
当他一直不敢设想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闻尧心里反而奇迹般地安定下来。
终于不用再受道德和求之不得的双重折磨。
终于可以放纵自己,彻底滑向沦陷的深渊。
温柠还记着他之前的拒绝,坏心地在他耳边挑衅:“背着兄弟偷情的感觉怎么样?”
闻尧手撑着床用力,跟她调换了位置。
低下头,挫败又无助地堵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到这些剜心的话语。
他喉咙紧了又紧,一遍遍在心里向沈屹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啦~感谢支持,评论发包,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