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纤纤:“……”
苏纤纤心下有些复杂,这又爽又别扭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后她微微颌首,“师侄们多礼了,起身吧。”
峨眉四秀跪得利索,起身更是飞快,几乎是瞬间就站回独孤一鹤的身后,一个个闭紧了嘴巴打算做蚌壳。
独孤一鹤也没打算多为难她们,毕竟还在外头,多少得给自家倒霉徒弟留点面子,等回了山,关起门来,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这般想着,他不免要开口告别了,“老夫离山多日,也是时候回峨眉了,这一遭能认识诸位不算白来,日后江湖再见,我们再一道儿喝茶吧。”
闫铁珊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感慨道,“你也是贵人事忙,那俺就不多留你了,就此别过吧。”
陆小凤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总有相见之时。”
花满楼闻言侧首问道,“听你的话音,你也要走了?”
陆小凤伸了个懒腰,没正形道,“不走还待着做什么?这山西的老陈醋我可是闻怕了,还是温柔乡的脂粉味更适合我。”
闫铁珊闻言哈哈大笑,打趣道,“好个陆小凤,你这是想女人了吧?”
陆小凤浑不吝地点头道,“那是当然,谁都知道我陆小凤有三好,好酒,好友,好女人。”
这话一出,闫铁珊和独孤一鹤俱是大笑,一时间都忘了在场还有女儿家在,要么说男人之间说起话来荤素不忌呢。
花满楼下意识又想给苏纤纤捂住耳朵。
不想苏纤纤却先一步扯上他的袖子,语带雀跃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嗯?
花满楼一顿,心下蓦地一动,再开口时眉眼不自觉地弯成新月,他柔声道,“是啊,我们可以回家了。”
“什么?苏姑娘要走吗?”闫铁珊在旁听了一耳朵,忙出声问道,而面上的不舍是那么明显。
独孤一鹤要走,他不做挽留,陆小凤要走,他可以为之欢送,然而自己刚出炉的继承人说要走,他恨不得涕泪横流。
“真的不再多留些时日?俺还没带你逛逛咱们自家的铺子呢。”
马车前,闫铁珊抓着车轮子,不知道问了第几遍相同的问题。
苏纤纤好脾气道,“闫老板,纤纤并无经商之才,恐会败落你的珠光宝气阁,所以你还是另寻个继承人吧。”
不想闫铁珊却道,“你怎么打赌赢了还不认账呢?说好了珠光宝气阁日后归你了。”
“闫老板该知道,与你做赌的不是我。”
“九歌就是你,你就是战神。”
苏纤纤闻弦音而知雅意道,“大老板其实是需要战神的名头?”
闫铁珊一顿,接着老实地点点头,他一声叹息后道,“经此一事,俺算是明白了,钱再多都是虚的,只会招来恶狼,若无人庇护便如小儿抱金砖过市,俺舍下这万贯家财,只希望能得战神庇护,安享晚年。”
他说得言辞真切,苏纤纤无法再拒绝,只能点头应下。
闫铁珊见目的达成,终于肯松手放人。
车辕滚滚,苏纤纤一行不出半日便离了山西,不想一封来自保定的书信停下了他们的车马。
苏纤纤一目十行地看完手中的信,下一瞬,哇一声哭了出来。
花满楼从没见过她这种动静,忍不住吓了一跳,迭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