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
井羡意识到自己用词错误,咬了下舌尖,当即纠正过来:“我弟的聘礼,聘礼。”她还强调了一遍。
邰淑英总算听明白了,跟丈夫对视一眼,颇觉动容:“我们两家多少年的交情,这么客气做什么。”
葛佩如按住她:“情分是情分,礼数是礼数。”
井从贤在一旁给妻子帮腔:“是啊,酥酥多好一姑娘,嫁到我们家里来,是小迟的福气,合该重视一些。”
夫妻两个一唱一和,堵得邰淑英没话说了。
葛佩如趁机招了招手,叫跟来的佣人到近前来:“这些都是老太太搜罗出来的老物件儿,翡翠、玉石之类的。家里几个姑娘都有,这一份是留给酥酥的。老太太手底下有两处地段好的宅子,预备过到酥酥的名下,手续办理程序也不难,等什么时候酥酥有空就能过户。我和他爸这边……”
头两句话就叫邰淑英心头一震,后面听说牵扯到一些罗曼世嘉的原始股份以及旗下的珠宝店铺,邰淑英就彻底淡定不了了。
不是说没见过这么多钱财,是觉得过于贵重了,受之有愧。
“这些是我和孩子他爸的一点心意。”葛佩如简单罗列完,指了下沉默不语的井迟,笑着说,“至于小迟,他的就都是酥酥的。”
邰淑英实在是词穷:“佩如,你听我说,真不用这么……”
葛佩如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时间紧,准备得有些仓促,你不要见怪才好。其余的话我们俩哪天一起喝下午茶再说,千万别拒绝。我是带着老太太的任务来的,办不好回头得挨说。”
邰淑英以前都没发现她这么能说会道,句句滴水不漏。
等长辈们聊得差不多了,井迟就起身去餐厅找宁苏意。
她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小半个包子,细嚼慢咽,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见是井迟过来了。
“早餐吃的什么?”井迟坐到她身边。
“红豆粥、素菜包子、水果。我不爱吃鸡蛋,还没吃。”宁苏意瞥了眼小盘子里装的两颗水煮蛋。
井迟擦了擦手,给她剥鸡蛋壳:“老样子,你吃蛋白,我是蛋黄。”
宁苏意:“你全吃了吧,我吃饱了。”
井迟三两下就把鸡蛋剥好了,一掰两半,把半个蛋白递到宁苏意嘴边,很好说话:“那就吃一口。”
宁苏意张嘴吃了,井迟把剩下的喂进自己嘴里。
“我听到你们在客厅说的话了。”宁苏意嚼着蛋白,含糊道。
半开放式的餐厅,只有一堵墙作为隔断,距离客厅并不远,长辈们说的那些,她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宁苏意说:“我也觉得太贵重了,要不你回去劝劝你爸妈?”
“不贵重。”井迟抽出纸巾给她擦嘴巴,“你们家就你一个女儿,我妈还怕叔叔阿姨不舍得你呢。”
一晚上没见到她,井迟把纸团丢进垃圾桶后就瞥向她的肚子。
宁苏意觉察到他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怕宝宝睡一晚就忘了谁是他爸爸,我得多看几眼。”
“……神经。他什么都不懂。”
“你昨晚还跟我说,我说的话他会听到。”井迟抬眼看着她,忽然扬唇一笑,“你说宝宝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宁苏意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井迟畅想了一下几个月后孩子呱呱坠地的样子,“如果是男孩,那就和我一起保护你;如果是女孩,那就是我保护你们母女俩。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