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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站在病房外,守在门口。
经历过软软在眼皮下面差点出意外,几个家长都留了心眼。
白芷将食盒叫给江河拿着,自己走到了安全出口里,一进来眼前就只剩下黑暗,只有惨绿的光在里面勉强照明。她看见一个瘦削的人形,以及压抑的呜咽声音。
要强、倔强的女儿竟然在这里偷偷地哭泣。
白芷无声的在黑暗里轻轻叹息,走上前轻轻地拥住垂首哭泣的女儿,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无法告诉阿鸢已经没事了。
以她对阿鸢的了解,阿鸢只会更加自责罢了。
白芷只道:“我和你爸要去警局一趟,软软在病房等你。”
只是这么一句,拥着的瘦削肩头便是一震。
现在软软这两个字是成为她的难过、愧疚的源泉,但江鸢一不愿意做逃避的妈妈,一想到女儿还在等她,她连忙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白芷适时的递上去一张手帕,“用手帕吧。”
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接过,然后将脸上、眼角的泪水全部擦干净,无声的吸气吐气,将难过的情绪和泪意都逼退,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妈妈,对不起。”
白芷是知道女儿平时有多么骄傲的,
这一回声音哽咽又颤抖的正式道歉,包含的歉疚,羞愧,后怕不言而喻。
白芷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背:“去看看软软吧。”
“嗯!”
江鸢一用力的点了点头,在走进病房之前,先拿出粉底给自己涂抹了一层:脸上有泪痕,遮住;眼睛上下红通通的,遮住;但是眼睛里的红血丝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咬了咬唇瓣,决定软软如果问起来,就说沙子进了眼睛里。
被她揉成这样的。
做好这一切准备后,江鸢一走上病房与守在病房外的江河对视一眼。
江河不善言辞,但注意到女儿哭过了,用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加油。”
江鸢一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分明是她差点害得软软被拐走,软软却还是乐观天真的和大人互动,需要安慰的反而成了她这个做妈妈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了。
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江鸢一点了点头,忍住泪错开江河走进病房里,吃了饭的软软正坐在床上无聊的玩着小手。听见门边的动静转过头来,看见是妈妈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妈妈!”
高兴的模样让江鸢一眼里一红,默默地走过去,坐在软软的床边。
江鸢一不自然的垂着眼皮,准备用之前想到的借口:“妈妈眼睛里……”进沙子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软软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小胖手摸了摸妈妈的发顶,无奈极了。
软软:“妈妈你哭过了。你和外公,外婆眼睛都是红通通的,是因为软软差点被拐的事情难过自责吗?”
心里的秘密被三岁半的小团子指出来,
江鸢一尴尬又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