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那实验室突然爆炸了,余浪把他们重重的按到了地上。
佐川涉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猝然回头,那力道仿佛能拧断自己的脖子,他似乎在撕心裂肺的大喊些什么,但那声爆炸太响,离他最近的诸伏高明过了好一阵才听清他说了点什么。
“操他妈的!”
那声咒骂慷慨激昂,在场任谁听到都想给他鼓个掌。这一声仿佛按下了播放键,一时间,那两台以为完全没用的救护车成了抢手货,红红蓝蓝的灯光响起来,应着火光一片狰狞。
唯一庆幸就是各位警察先生都老老实实穿好了防炸服,除了骨折和内出血之类的也没有更大的伤,姑且算是保住了命。
黑田兵卫算是忙的脚不沾地,这本来不大的案子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别说轮休的警察,就是放年假的也被他拉了回来,一同来庆祝长野县第二十八个没有周末的好日子。
在医院收病危通知书收的有点手软,各种起起落落起起的消息险些让他被抬进手术室做心脏搭桥,黑田兵卫忙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还有佐川涉这么个小崽子。
他倏一回头,正打算喊诸伏高明找人的动作一顿——佐川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身后。
佐川涉有点凄惨,停下机车的时候他不小心挫断了自己嘎嘣脆的左臂,刚刚爆炸那么一摔又磕成了脑震荡,此时虽然他人还没以身殉国,但已经疼到恨不得死了得了。
他倒是想要站着,但佐川涉看见凳子就完全不想起来,恨不得在医院长椅上睡个天昏地暗。
小少爷脆皮的要命,他折腾这么两下就能疼到恨不得去地府排期,别说找那要人命的秘密,连玩密室逃脱都不合适。
看见黑田兵卫终于注意到自己这么个大活人,佐川涉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大概是他脸色太难看,黑田兵卫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然后轻拿轻放的把他拎回到长椅上坐好。
“小兔崽子。”黑田兵卫骂骂咧咧,“你挂完水了?”
“拔了,”佐川涉面无表情地说,“死不了。”
黑田兵卫一时间恨不得自己会分身术,一手按着这个小兔崽子,另外的再去急诊,手术室,icu那分别蹲在,最好能再抽出去个脑子想想案情:“我给你爸打电话了,没接。你先跟着大和警部,等你爸来了接你回去——你现在赶紧给我回你病房挂水,别在这添乱。”
“他不会来。”佐川涉翻了一遍小少爷记忆,“我活到现在见他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你爸他……”
“不用告诉他,他太忙了,没时间。”佐川涉轻轻打断了黑田兵卫的话,“您现在着急也没用,我是想来问问——”
他抬头看黑田兵卫:“您看这案子的情况,我妈是推殡仪馆还是解剖室?”
医院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噪音,混在一起,脚步声、说话声、电话铃声、瓶瓶罐罐碰撞声……佐川涉一阵反胃,但他没吭声,在头晕目眩的折磨里咬住了牙。
“我没别的意思。”他轻轻解释道,“要是进解剖室,能把尸检报告给我看一下吗?也让我死个心。”
他没说死什么心,但聪明人都爱自己脑补,黑田兵卫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惊天小可怜。
黑田兵卫痛快的点头:“行,你是家属,到时候给你看一眼,别待在这,这人多。”>>
佐川涉短暂的笑了一声:“所以我妈要进解剖室,这是个大案子。”
黑田兵卫顿了一下,他发现这小子比他想的敏锐,也就不怎么藏着掖着了:“是,满意了?赶紧回去躺着,你个小少爷别被抬进icu了。”
佐川涉静坐了一会,却答非所问:“电话响了,黑田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