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经不住细想,因为越想越吓人。
比如当他回忆起银弹实验室时,发现自己已经半只脚迈进了主线剧情。
银弹,银色子弹。
什么玩意都说得通了。
他母亲大概是“银色子弹”的研究人员,在被利用完后灭口了,负责灭口的是酒厂。
而且柯学世界的死亡率连存活率之神怪盗基德都拯救不了了。
即使不参与剧情,活着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当柯学的世界观在佐川涉面前揭晓,所有东西都水露石出。
但现在有一个令佐川涉细思极恐的问题,他爸是个警察,而且做到了警视监,而他妈大概率是酒厂的研究人员——
这波,他爸在第几层?
佐川涉想到这里就头疼,老头要是真是酒厂卧底那他俩百分百对立面,父子相残这种戏码其实没什么意思,除了堵心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以酒厂那被渗透成筛子的德行,除非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琴酒,不然他觉得老头是红方。
侥幸心理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要知道世界三大错觉之一就是“我能反杀”。
苟一苟,活得久。
他现在不是没爹没娘的独行侠侦探,如果佐川涉要步入一件危险的事情,那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被拉进这个漩涡。
即使他们甘之若饴,佐川涉也绝不走那一步。
那些文件写了什么玩意佐川涉完全没心情看了,他几乎是数着心跳熬过了十多分钟,才佯装看完资料整理到一起,重新放进了文件夹。
“我大概看了一遍,一些细节的东西还是等我回去再看吧。”佐川涉说,“下午我得回学校,就不多打扰了。”
“呀,佐川先生不再留一会吗?”毛利兰挽留道,“不如一起吃午饭吧?”
“是啊,是啊,现在走太早了吧。”铃木园子遗憾的说。
“好啦,你们两个,别强人所难了。”工藤新一瞥了一眼佐川涉的脸色,“涉先生大概是有什么事的吧。”
这两个家伙,完全被美色迷惑了嘛。工藤新一在心里吐槽道。
这个叫佐川涉的年轻男人的笑容早就冷下去了,他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急于去求证。
“是哦。”佐川涉微笑,“我和我的同期有约了。”
说谎。工藤新一想。
提到同期的时候,手指下意识蜷缩,不自觉的摩挲。
大概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以至于那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样子都没心情维持了吧。
“就不多打扰了。”佐川涉背起钢琴包,长腿几步走到了门口,“多谢招待了,如果有机会,我请你们吃冰吧。”
“诶?好耶!”铃木园子欢呼道。
“那改天见,佐川先生。”毛利兰告别道。
“改天见。”佐川涉礼节性的说,他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到了工藤新一身上。
恰好一直看着他的工藤新一一愣,那双仿佛有飞鸟掠过的铁灰色眼睛里此时压着一些沉甸甸的东西,英俊到赏心悦目的男人最后对他颔首一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头顶:“少出门。”
这样对别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工藤新一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只好目送他走下楼梯:“再见。”
那个男人的背影匆匆,仿佛身后有巨大的洪水猛兽在追赶,又非要维持着那点体面,咬着牙挺腰走了下去。
……怪人而已。
工藤新一关上门,没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