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面吵吵嚷嚷,一阵混乱的噪音后通讯挂断了。佐川涉翻了个白眼,听到最后“松田你这混蛋”他就知道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又打起来了。
真——是——的——
他捧读道。
他就没见过这两个家伙不闹起来的时候,开学第一天半夜就能打一架,还砸碎了他的玻璃。
不过说起来,他们六个倒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熟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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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半夜三更,警视厅警察学校按照严格的作息标准早就熄灯就寝,现在溜出来的不是饿醒了就是在四下闲逛。
虽然也没有违反什么规章,但是大家都有着一种同步的心虚,在半路碰到谁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彼此一点头便擦肩而过,活像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暗组织卧底接头。
于是的,像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那两人一样大打出手动静堪比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的,就格外的少见——不,少见已经无法形容了,应该是铃木次郎吉头顶的毛发那个等级的珍稀生物。
所以路过的学生都悄悄听一耳朵,然后在心中大骂一句傻叉又盛赞一句勇士,就立刻绕着他们继续夜游大业了。
佐川涉也想这么做,他甚至连那一耳朵都不想听,只想安安稳稳的待在宿舍一觉睡到天亮。
但是奈何那两个狗东西是在他宿舍外不远处打的。
如果光是打架就好了,佐川涉很愿意体谅他们两个激动的心情,他也愿意把外面的声音当做有两头熊在相扑或者暴风雨吹倒了那几棵樱花树。
然而那两个家伙不仅物理上打架,在精神言语方面也没停过,那家伙,仿佛对方不是自己有一点言语摩擦的同期,而是杀妈仇人,对方还顺便绿了自己那种。
就在他还没被吵醒但已经有一点意识的时候——
“咣当——嚓!”
他窗户被砸了。
好家伙,本来半梦半醒马上入睡的佐川涉立刻表演了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
门外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一顿,显然意识到他们闯了个可大可小的祸,这结果全在里面主人的一念之间。
他们安静的等了五秒,发现里面没人出来,便默认里面人还睡着,又默契十足的在沉默中继续交手。
——嘛,里面的还没醒,先打完明天再去道歉吧。
但是他们这么想,里面的人不这么想。
就在他们继续交手的那一刻,被打扰的主人的房门突兀的打开了。一只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手捏住了门框,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而木质门口硬生生被掰下来一块。
里面走出来的住户是个英俊的青年,黑发凌乱的纠缠在一起,下颚处的汗珠在月色下折射出光泽,脖颈上青筋暴起,活像什么吸血鬼公爵被撬了棺材愤然起身。
无辜的受害者斜靠在门上,幽深的铁灰色眼睛有些涣散,看上去符合突然惊醒的样子。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此时都缩回手,尴尬的面对着自己翻车的后果,而后果先生只是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又缓慢的关上了门。
——呼,好像还没醒透。
两个人同时在心暗松一口气,又因为意识到对方有相同的想法而啐一声,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再打下去,于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只好给对方一个白眼和响亮的冷哼,然后拂袖而起。
——哦,不好意思,这两人打架后可能都没给对方留袖子。
降谷零离开后没有回到自己的宿舍,而是敲响了诸伏景光的房门,他懒洋洋的靠坐在门边,丝毫不担心自己被拒之门外。
——果然,半分钟后,诸伏景光打开了门。
“zero?!”看见靠在门边的人,诸伏景光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