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奶奶八十大寿,关姐姐请了我过去,我买了蛋糕过去。”
“你和他们家什么关系?”电话那头的民警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给周进繁拨电话,语气也很温和,因为知道对方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初中生,询问“嫌疑人”的时候,“嫌疑人:给了他们号码,说:“他年纪很小,是我的学生,你们给他打电话不要吓到他,他胆子小。”
“关作恒是我之前的家教老师,给我补过课,我经常去他们家。”他提问,“警察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民警:“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周进繁顿了顿,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关振那一花瓶的重击,包括关振把人丢到厕所。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强调道:“虽然把他打晕了,但是他没有死!我走的时候还看见他在呼吸,而且他喝酒了,可能也不是打晕,是睡死了……”
“时间你记得吗?”
“具体的记不清,大概是……”他翻找了那天的打车记录,“我六点从家里出发,去提了生日蛋糕,应该是六点半左右到的,然后关姐姐前夫来闹事,可能是七点过,关哥哥送我和姐姐离开。我离开的时候不到八点,还没吃上饭,我们在观园巷门口遇见了送蛋糕的小哥,到家就是八点的样子。”
民警“嗯”了一声:“谢谢你的配合,小同学,我们可能还会给你打电话。”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关敏心的前夫陈义失踪了,这通电话只是例行调查。
周进繁一下就想明白了民警在怀疑什么:“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施暴者,上门来差点把前妻掐死,但关姐姐是个很温和的人,他的失踪和她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们晓得调查。”警察没有跟初中生多说,很快挂了电话。
周进繁不放心,马上趁着下课时间跑到关作恒的班上,但他人不在。周进繁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关作恒说在外面,有点事所以请假了。
周进繁当即给他拨电话:“表哥,刚刚有个警察给我打电话,问我那天晚上情况,到底怎么了?”
他说没事:“他失踪了,他妈妈报案,只是在调查,跟你没关系,别害怕。”
“怎么会失踪。”这是他这辈子离真实案件最近的一次,也是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可能。周进繁,你作业写了吗?”
“哎呀,作业……我知道写啦,我担心你啊,你不跟我说什么情况。”
关作恒说:“你好好学习,去把作业写了。我还有点事,拜拜。”
“哎等……”他话还没说完,关作恒已经把电话挂了,显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可这种一知半解、还明显有事儿的情况,让他焦虑得不行,整个晚自习一个字都没写。付时唯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摇摇头,没有说。
付时唯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再问。
放学铃声响,才问他:“小繁,你作业一个字没动,我帮你写?”
“啊……算了算了,我拿回去写吧,明天我早点来。”他最近学习很用功,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受了关作恒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那天在静林寺听见米莉那番话,周进繁一路上都在想事情,周昆觉得他奇怪,问他,他说:“我想题呢,爸你别吵我啊。”
到底是放不下心,可他觉得关作恒多半不会跟自己多说一个字的。
周进繁半夜给干妈打了个电话。
郭宇菁是刑警,今天打电话的是民警,郭宇菁先听他说完,道:“我明天去局里问问是什么情况。”
“再过几个月关作恒要高考了,干妈!你们赶快查清楚,我亲眼所见,那个男的把关家姐姐压在地上掐,要不是关小叔把他打晕了,人都要掐死了!”
“知道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快点睡觉。”
“我写作业呢。”
“这么晚了还写?你们作业可真够多的。”
周进繁趴在书桌上,台灯照在他的发顶,侧脸绒毛发着光,郁闷地说:“我这不是担心……写不下去吗。干妈,你不要跟我爸妈说这件事啊,我妈知道关作恒家里的事了,都不让他教我了。”
郭宇菁正在擦脸,闻言一笑:“那你还去他家玩儿?”
“我喜欢他嘛,总不能什么都听莉姐的吧。”
莉姐就是米莉,大家这么叫,他也爱这么叫。
“好了,你快写完作业睡觉去。”
电话挂了,郭宇菁踢开拖鞋上床,罗航在旁边抱着笔电看资料,鼻梁上架着平光眼镜:“你跟小烦讲电话?你们聊的什么案子?”
“关作恒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