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懒洋洋的:“我还没吃过便利店的东西,你有什么推荐吗?”
他完全在瞎说,当时高中下课,他第一个冲出去直奔篮球场和便利店。
“没有的话,那还是去吃饭吧,快上来,这边有违停拍照。”顾如琢看他没动,忽而冲他笑了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以前也常这样,察觉到自己像是有些凶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笑一笑,哄人似的。
程不遇上了车,眉目仍然淡静凉薄,只是看他的眼神仍然有些警惕。
“安全带系好。”
顾如琢却没看他,他直视着前方,一手给程不遇递来了一副墨镜和口罩、棒球帽,都是新的,代言方送给他的限定版,标牌还没剪。
程不遇很乖地戴上口罩和墨镜,像个任他打扮的小朋友。
顾如琢瞥了他一眼,声音仍然冷淡平和,像是只是客观评价。
“挺好看的。”
今天他开的车很低调,宾利的普通车型,一般人不太注意。车慢慢往市区开去,七拐八弯的,街道的灯光也亮了许多,车外的景象也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他带他穿越旧日的街区,也是最繁华最核心的老城区,以敬城八大老高校为轴心,南北方圆十千米的地方,都是他们少年时最熟悉的地方。
学校在东边,出校门拐两个小街区,就是华盈路,如今练习室已经关闭,剧团的地方扩建成国家级剧院,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时候下课,顾如琢身边总是呼风唤雨的一大帮人,勾肩搭背地消失在各个小巷里。有时候他还逃课,带着班上一大半的男生消失,最后又被拎去教务处一通训斥。
男孩们自有男孩们的玩法,神出鬼没,尤其是顾如琢,他天生带着光环,又众星捧月的,他仿佛自带一个遥远的结界,难以触及。
班上没人知道他和他住在一起,没人知道偶尔下了晚自习,顾如琢会先跟兄弟们说一声散了,再回到教室里来。
程不遇一般都最晚走,他这个人,不论是念书还是学戏,永远都是最晚走的那一个。他的位置靠窗,教室灯开着,人都走光了,教学楼里一片安静,他单手托着腮,就沙沙地写试卷。
顾如琢推开教室门时,他就会抬起头,将笔放下。他的书包已经收拾好了,就放在桌边,但他也不着急走,仍然坐在那里,像是很乖一样,等着他走过来。
顾如琢说:“还在写物理?”
“嗯。”他说。
顾如琢反手关上教室门,顺手也将灯关了。教室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外边的路灯发着光,影影绰绰投入室内。
他走上前去,来到他身边,顺势就把他抱起来压在墙边。他修长的手掐着他的腰,很用力,和吻一样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