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们的脸瞬间吓得惨白,转头看去,就见伊尔萨仍旧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注视着那个精灵。
根本没有选择,祭司们只能留下等待。
然而,到了第二天,希诺依旧一睡不醒,奥威医生反复检查了几十遍,始终都没发现精灵的身体有任何异样。
一个祭司的脖子被伊尔萨的尾巴勒住了,如果这头龙释放炎火,他的脑袋会一下子被烧成黑炭。
所有的龙都在劝阻伊尔萨。
“冷静一点伊尔萨!希诺或许是突发某种病症,你不能毫无证据地诬赖奥威的祭司啊!”阿布索伦一手按着伊尔萨的肩膀。
露西亚也急切地嘟囔:“你每次完成任务都那么干净利索条理分明,怎么这个时候忽然不讲道理了?不能因为这几个巫族使我们奥威人你就随便撒气吧!”
“求你别这样,伊尔萨。”赫菲几近哽咽。
格雷加尔最后一个开口:“冷静下来,伊尔萨,奥威的祭司没几个硬骨头,他们被吓成这样都不承认动了手脚,就说明这件事跟他们真的无关,你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如果你怀疑是巫族对希诺做了什么,不如赶紧去找艾登看看能不能看出希诺究竟怎么了,这三个祭司我会帮你看守。”
最终,格雷加尔的话打动了伊尔萨。
伊尔萨抱起熟睡的希诺,解除了城堡的封锁。
出门前,他看向迎面而立的格雷加尔,两头龙面无表情的视线相交。
无需商议,伊尔萨知道格雷加尔会说到做到。
格雷加尔没有做出任何承诺,这个对视就是他对伊尔萨做出的承诺,他会看住那三个祭司。
伊尔萨如今可以利用电浆感知近十里的景象,所以在时停时也不需要停下来观察周围,极限速度下他能在一刻钟内赶到雪鹿边境,然而怀中熟睡的精灵无法承受这样的速度,他只能耐着性子,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找到艾登的庄园。
然而,只有邦尼奶奶独自留在庄园里,说艾登被雪鹿国王召见了。
伊尔萨立即打算带着希诺去雪鹿皇宫寻找艾登,却被邦尼奶奶拦下了。
“怎么好像这个家里只有艾登是顶尖祭司似的?”邦尼奶奶不满地命令:“快把这可怜的小家伙放下来,让奶奶看看他怎么回事。”
伊尔萨想起希诺和他闲谈时那天提起邦尼其实是和艾登实力不相上下的巫族,便匆忙将希诺交给邦尼查看。
邦尼把毕生所学都尝试了个遍,站起身时,已经时第二天中午了,她抬起胳膊,擦了擦满脸的汗水,皱眉看向一脸急切的小龙,问:“那些奥威医生都确定他身体没有病症吗?”
“是,他们说那那一切正常。”
“怪了……”邦尼低声回答:“他身上没有巫术契约被激发的迹象,昏睡应该不是巫族动的手脚,但他没受伤,又没病症,为什么会突然一睡不醒呢?”
伊尔萨问:“有没有会变成这样的禁术?”
邦尼摇摇头:“就算是禁术也需要双方自愿结契,而且契约一旦被激发,我不可能检查不出他身上的异样。”
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邦尼一拍手大声说:“对了!艾登说这小家伙身上有跟蓝夜的共生咒!如果蓝夜遇到危险,处在将死状态,就可能激发共生咒,从希诺身上分走能量,希诺很可能是因为忽然流失大量体能无法支撑意识才昏睡过去了!”
伊尔萨猛然站起身,上前一步,震惊地注视邦尼奶奶:“那人要是死了,那那怎么办?”
他已经没有时间追问为什么那那身上会有那什么咒了,火烧尾巴似的盯着邦尼。
“那可就坏了……”邦尼被这头龙爆发的能量吓得嗓音发颤,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结果。
伊尔萨眼神一下子放空了,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剧烈旋转,他晕头转向地寻找床榻的位置,等到熟睡的希诺进入他的视野,激烈的眩晕感才终于停止。
不知道为什么,伊尔萨忽然想起那晚希诺所讲的那个睡前故事,故事里的精灵失去了爱慕的挚友。
那天晚上,希诺对故事里挚友的死去十分惋惜,还问他对此如何做想。
伊尔萨当时没心思仔细琢磨那个故事,他只觉得死去的朋友就是消失了,这是不可挽回的结果,只能接受事实,再找其他好朋友一起玩。
但他此刻突然意识到,不是什么朋友都可以被新朋友替代,不是所有的事实都能被接受,“不可挽回”不是结果,而是一场天崩地裂的灾难。
他必须挽回。
激烈的耳鸣突然终止,伊尔萨转头看向邦尼,嗓音冷静而清晰:“蓝夜是谁,他在哪里?”
“他是奈迦的学徒。”邦尼上前抓住伊尔萨胳膊,神色担忧道:“你先冷静下来,决不能擅闯奥威皇宫,就算不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也要想想你的父母,他们的契约容器还在奥威密室里,你如果一时冲动,很可能就中了奈迦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