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一月。
此时,清音已怀有三个月身孕,肚子还未明显。
这几日秋雨连绵,一直未停过,白日萧成不在,清音又不管红袖坊的事了,一个人待着庆园便十分无趣。
这一日晨起,一推开窗,只见这天终于放晴了,阳光迎面而来,秋高气爽,碧空如洗,是个好天。
洗漱妆掠,又吃了早膳,丫鬟来报,道是白玉过来了。
清音十分欢喜,连忙让人去把白玉带过来。
清音站在门口等候,不一刻,便见一抹红影自不远处分花拂柳,袅娜而来。
等近了,清音看着她穿着一袭绯红窄袖长裙,如乌云般的长发高高的束着,只戴了只玉质簪子挽起,纤长的眉,高挺的鼻,令她显出几分英气来,竟是少了以往的风情万种。
听她说,失忆的时候,她一直跟一个叫桑落的男人待在一起,那个男人还骗她说,他是她的亲哥哥,还整□□着她练武。
她见过那男人一次面,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袭红衣,眉眼似画,是个美男子,只不过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听白玉说,以前他还喜欢过她,不过后来他又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是一名有眼疾的女大夫,前段时间,两人又在京中相遇了,那女大夫已然成亲,还有了孩子,不过她的丈夫好像没了。
白玉说他最近总往人家那里跑,再过不久,只怕要给人当后爹了。
“怎么站在门口?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得注意身子。”白玉一来到她身边,就抓起她的手,一边责备,一边摸着她光滑细嫩的手背,笑吟吟道:“你这手粗糙了些,没以前光滑了。”
清音面无表情地由着她摸来摸去,白玉爱摸她手的习惯倒是没改,想到刚与她相识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这般,吓得她以为她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癖好,想到此,清音不由微笑起来。
“你这肚子怎么一点都不显,许是你太瘦了,要多吃点。”白玉又叮嘱道。
清音失笑道:“萧成也说了一样的话。”
白玉撇了撇嘴,“他说他的,我说我的,又不相干。”
清音笑着点点头,没有再反驳。
“你这几日闷在屋里跟着无聊吧?不去我们去净月俺找红雪?”白玉突然提议道。
清音正嫌闷在屋中无趣,闻言自然道好。
这净月庵是红雪出家的地方,自回京后,她对一切事情心灰意冷,便来了这净月庵做了个带发修行的居士。
白玉如今恢复了记忆,便常去找红雪的,清音也与白玉去过一两次。
清音让随身丫鬟收拾了东西,又叮嘱守在屋里的丫鬟一些话,便与白玉坐上马车出了城,径往净月庵而去。
约莫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净月庵,庵门前残柳垂丝,树叶枯黄,有小尼姑拿着扫帚在扫落叶。
见到白玉和清音,她停止打扫动作,双手合掌,弯了弯身子,“两位施主来了。”
白玉点点头,随后与红雪进入庵中,便有一侍者领着白玉情意进了一幽雅院子,院中苍松翠柏,古树参天,钟磐之音经风送来,悠扬缥缈,不禁令人心旷神怡,荡涤了一切尘俗杂念。
侍者敲开了一屋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自里面出来一女子,着一身道服,脸上未施脂粉,一副清新脱俗的打扮。
“你们来了。”红雪面容平静,语气如一汪清泉。
“我和清音在家待着着实无趣,来找你品茶闲谈。”白玉一边拉着清音走进屋中,一边冲着红雪笑盈盈道:“你可别嫌我们打扰你打坐参禅,修身养性。”
“怎会?我倒希望你们常来。”红雪一边请她们落座,一边去给她们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