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见他突然发笑,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陈左生连忙收敛笑容,“嗯……我只是觉得这茶芬芳甘冽,清香怡人,喝下去真叫人心情愉悦。”
萧成不疑有他,也端起茶,泯了口,茶汤入喉,萧成微皱的浓眉也舒展开来。的确是好茶!
这茶他几乎天天喝,也不知怎的,今日格外清香。
萧成一转头,恰对上陈左生促狭的笑容,莫名地有些心虚,便板起脸,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陈左生想起那沈芳君,便开门见山的问:“竹君打算怎么安顿那沈姑娘?”
萧成听到那名字就不由心生一丝烦躁,却面不改色,淡淡地回:“将她送回去吧。”
陈左生有些惊讶,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萧成的面部表情,随即若有所思地端起茶,却没喝,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真的?”他以为以萧成对亡妻的深情定然会留下沈芳君,却不想他竟然要把人送走,他真放下了?还是终于认清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那还有假?”萧成不悦地沉了眸。
见他眼眸之中有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之色,陈左生笑了下,“大人是怕清音姑娘生气,才要把人送走吧?”
萧成转开目光,俊脸微微泛红,像是被陈左生说中是的,有些难为情,“我担心她生气作甚?”
陈左生难得看到萧成赧颜,也不反驳他,只是忍不住调侃道:“那沈姑娘实属绝色,你真舍得碰都不碰一下,就送走?”
萧成没好气的睇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个女人都能要?”
陈左生离去后,萧成仍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事情,想到清音说的那句与只是逢场作戏的话,心仍感到有些受伤,以他的身份他实在做不到对女人死缠烂打的事,如果她决意要断,
或许他也只能如她所愿。只是,他仍旧想要再争取一下。
忽然门声响,萧成站起身,心不在焉的走去开门。
是沈芳君。
两人四目相对,沈芳君有些羞涩似的微垂下头,而后柔柔地福了福身子,“大人安。”
萧成微颔首,随即淡淡问了句:“有事?”萧成站在门口,却未请她进屋,萧成既然决定送她走,自是要避男女之嫌,虽然不知晓她是什么身份,但看她言行举止,不像是小门小户之女,给他当丫鬟该是委屈他了,不过他父亲的目的肯定是让她当他的丫鬟。
沈芳君她抬起头目光深深地看了眼英俊的面庞,又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她突然忍不住掩唇轻咳了几声,随后脸更加红了。
外头风大,萧成见她身子单薄,脸上有些病容,皱了皱眉头,只能让她先进屋。
“生病了?”萧成一边问一边走,心里有些烦躁,若是生病,还得等她病好了,才能送走。
“只是冒了点寒,不碍事。”沈芳君连忙道。
萧成叫侍女给看了茶,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声道:“既然不舒服,就待在屋里休息,过来作甚?待会儿我让大夫去给你看看。”
沈芳君见他关心自己,心里不由感到喜悦,而后不知怎的,不禁红了眼眶,“多谢大人关心,奴家真不碍事的。”
萧成见她红了眼眶,便移开了视线,假装看不见,然后端起了茶,他略一沉吟,才看向沈芳君,他淡淡道:“我听我父亲来信,道是给我送来了一丫鬟。”他语气客气有礼:“我看姑娘不像是丫鬟,倒像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
沈芳君脸微微一红,小声说道:“奴家的父亲乃是科举出身,后来曾任福州临安县县令。”
萧成微颔首,想必后来她家中后来定然遭遇不小的变故,否则也不可能被他父亲买去,不过萧成不怎么在意,便没追问下去,“原来如此。”
沈芳君听他方才的话便知晓他父亲并没有提起他的身世,此刻见他似乎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不由有些惊讶,她原本是想等着
他问起,然后她顺着说下去的。
其实沈芳君来时,便知晓她的长相与他的亡妻有些相似,虽然表面说是来当丫鬟,但其实她心里通透得很,她知晓肯定不是当丫鬟的。
他们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沈芳君是来做什么的,但萧成却假装不知晓,他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冷肃,他沉声道:“姑娘既是县令之女,当丫鬟是委屈姑娘了,而我身边也不缺丫鬟……”
沈芳君心里不由咚咚乱跳起来,本以为萧成会要她,却不想他接下来的话却是:
“姑娘先把病养好,待病养好之后,我让人送姑娘回去。姑娘且放心,我会写信让父亲给姑娘寻一条好出路。”
萧成知晓只要她在这里,他和清音便会一直有嫌隙,所以还是得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