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目光微凝,往前走了两步,大手一伸,猛地推了推他的额头,冷声道:“蠢货,你真以为本官不敢动你?”
萧成那极具侮辱性的话语和动作让祝文才登时怒火中烧,手被铐住,他动不了,于是他张嘴一口咬在萧成的手腕处,却像是咬在硬铁上,萧成眉头都没皱一下,祝文才却觉得牙齿都快咬断了。
萧成悠然地收回手,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侧了侧头,看向身旁侍卫,“他这算不算伤害朝廷命官?”
侍卫正色道:“自然算的。”
萧成微
扬眉:“伤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侍卫面不改色地回:“轻则打二十大板。”
萧成淡淡地说道:“那就看在他父亲是刑部尚书的面上,捡最轻的打吧。”
侍卫满脸佩服之色:“是,属下这就叫人来,这厮胆敢伤害朝廷命官,反了。”
祝文才懵了,不禁大吼大叫:“你娘的,老子这算哪门子伤害朝廷命官!”
萧成懒得再理会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不一刻,牢房里再次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没过多久,牢房彻底恢复了安静,挨了二十大板的祝文才再也没精力折腾了。
从月色崖归来后,清音平静了几日,这几日却不见平阳王世子再过来邀约,清音猜想她大概是误会了,平阳王世子对她并不感兴趣,于是没有再将这人放下心上。
清音其实觉得这平阳王世子古怪的很,她们与他不是一路的,清音看不透这个人,也懒得去探究这人,他别在出现在她面前自是最好。
这一日晨起,清音只觉得寒冷异常,打开窗子一看,外头白茫茫一片,原来昨天夜里下了雪,树上房屋皆被雪覆盖了一层,地上积雪有一尺多了,这会儿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楼下有小丫鬟在玩雪。
清音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雪才去洗漱,洗漱完正对镜梳妆,一丫鬟走进来,手上拿着一请帖,道是庆园那边传来的。
清音打开一看,原是陈左生要在庆园办一场诗会,让她带几名姑娘过去,点名要会作诗的。
清音看着那请帖呆了呆,想着萧成到时会不会也在。
清音等人是午时到庆园的,诗会在梅舍举行,偌大的院子栽种这上百株梅花,这会儿全部开了,时有暗香浮动,梅丛中间杂数十间屋子,花屋相围。
清音等人刚来到梅舍,一阵阵幽香随风吹来,顿觉心旷神怡,正赏玩着梅花,忽听“咿呀”一声,南边一屋子的窗户打开,披着白狐裘的陈左生露出头来,笑得满面春风道:“清音姑娘,我们已经等候良久。”
清音微微一笑,不一会儿,陈左生从里面走出来,将清音等人迎进屋中。
屋内烧着兽炭,暖烘烘的,里面铺设华丽,古玩应有尽有,窗左侧放着一翘头案,上面放着一琉璃玉花瓶,瓶内插着几支梅花。众人正围炉饮酒,都是些文人墨客,萧成不在其中。
清音不认识他们,给他们请了安后,清音便被陈左生叫到旁边的屋子,轻黛等人则留在此屋与其余人说笑起来。
清音正疑惑陈左生为何要把她单独叫到一屋来,便听他道:
“竹君他正在病中,不能前来,清音姑娘可要去看看他?”
竹君是萧成的字,清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柳眉不觉轻蹙,“怎么生病了?”
陈左生道:“许是前天冒了雨,受了寒。”
难道是因为前天夜里冒雨来红袖坊的缘故,清音又问,“请过大夫了么?”
陈左生闻言叹了口气,“这位大人脾气倔得很,就是不肯看大夫,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把大夫请来,大夫说是伤寒症,开了药,可他却这是小病,不肯吃药,你说是不是倔得很?”
清音微点头,她竟不知晓萧成有这一面,跟个孩童似的,生病竟然不肯吃药,她语气平淡:“怎么就不肯吃药了?”
陈左生一直在观察清音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竟完全没有担忧之色,这出乎他的意料,“他这人一直便这样,自以为身体强健,生病不肯吃药的,不知清音姑娘可否帮劝一下?他想必会听你的话。”
清音闻言冷眸掠过一丝茫然,他怎么就知道萧成一定会听她的话?连他都劝不动,她又如何劝得动,而且两人才闹得不欢而散,她好不容易才摆脱这困境,得个轻松自在身,又去主动招惹他,这不拖泥带水,给自己找麻烦,她正要拒绝,陈左生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那么有劳清音姑娘了,我现在便让侍女带你过去。”
“陈……”清音张了张嘴,正要叫住他,他却一下子没了身影,清音滞住,想了想,无奈
轻叹,罢了,既然来了这里,又知晓他生病了,不去看一下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