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那么放松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阮久跟着兄长下了马车,发现这是一个寻常青瓦小院的后门。
阮鹤上前叩门,里边有人将门打开一些缝隙,同阮鹤低声说了几句话,才将门彻底打开。
阮鹤回头,朝阮久挥挥手:“小久,来。”
“诶。”
阮久跟着兄长进去了,也没有发现这个青瓦小院的不同之处。
太平常了,平常得没有特点。
阮鹤带着他进了正厅,正厅里是一个大圆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公子坐在主位上。
阮久看向他,他也含笑看着阮久。
阮鹤上前行礼:“殿下,这是舍弟。”
阮久再仔细看看他,才明白过来:“太子殿下。”
太子笑着点了点脑袋:“小鹤,你弟弟很聪明。”
阮久再抬起头,忽然看见太子头顶的房梁上,蹲着一个人,刘长命。
他大概还是傻愣愣的,但就是特别喜欢蹲在房梁上。
他早已经不喜欢黏着阮久了,因为阮久总是喜欢欺负他,把他的羊抢走,还让他学自己比动作。
太子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笑了笑:“见笑了。”
他抬起手,比了个手势,刘长命便噌的一下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在太子身边。
太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去看看小八来了没有。”
阮久跟着兄长在位置上坐下,没多久,刘长命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
萧明渊。
他看见太子,惊道:“大哥,你不是在庄子里养病吗?”
太子笑了一下:“我要是在庄子里养病,前几年你就不止是跪三天了,还要靠我上下打点。”
萧明渊不大好意思地摸摸鼻尖,随后看见阮久:“你怎么也在这里?”
阮久道:“和我哥一起过来的。”
太子道:“你要是喜欢和阮家弟弟一起,就坐在他边上吧。快点,我有事要说。”
萧明渊在阮久身边坐下,随后太子从袖中拿出几封信,摆在桌上:“这回要多亏了阮家弟弟,否则我们也查不出,原来大梁朝廷里,有这样的败类。”
他看了看阮鹤:“原本小鹤是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阮家弟弟的,但是我想了想,这件事情是阮家弟弟最先发现的,也应该给阮家弟弟一个交代,对不对?”
他又看向阮久,阮久点点头:“对。”
太子笑了笑:“我也知道,小鹤不愿意让弟弟掺和进这种事情里,所以特意挑了阮家弟弟要启程的前几天再告诉他。如此,小鹤大可以放心了。”
他正经了神色:“这几个月,我加派人手查了一下朝中官员及其家眷的笔迹,这一点要表扬一下十九……哦,刘长命,十九的新名字。”
“也找了几个谋士破解这几封密信。再加上,阮家弟弟提供的‘梁国通’阿史那的线索。我们先判断出了,后几封汉文书信的书写,来自英王府的幕僚。”
“这几封书信,虽然写的是马匹草料的交易,但是经确认,信上时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梁与鏖兀都没有过交易。”
“可以确定,这几封信另有所指。经过文士破解,可以确定,这几封信上的马匹草料都另有所指。马匹,是指我大梁的士兵;草料,是指我大梁前线的粮食。”
“马匹运送,是士兵死伤;草料交易,就是粮食存量;交易每成功一次,城池陷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