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同他根本就没怎么见过面,更谈不上说话,此时被他这样看着,摄政王只觉得奇怪,问了一声:“王后还有事?”
阮久板着小脸,“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摄政王以后注意言行。”
摄政王抬眼,看向他的目光里带了怒意,阮久站在原地,不甘示弱地回看过去。
周公公见状不妙,连忙道:“王爷,娘娘好像醒了。”
摄政王最后剜了一眼阮久,就去看太后了。
阮久转身离开之后,周公公压低声音,对摄政王道:“王爷,您别放在心上,王后没有别的意思。”
摄政王不语。
“今日是在宫宴之上,文武百官都在,娘娘身边都是仆从,不比您上来得慢,您直接上了帝阶,把大王的生身母亲给……”周公公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打了大王的脸了,明日尚京城里,风言风语,不知又要有多少呢。”
“那就明日再说罢。”
摄政王从侍从手里接过毯子,刚要给太后盖上,把她带回寝宫。还没来得及伸手,太后就睁开了眼睛,反倒是太后先伸出手,先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巴掌。
摄政王不防,脸歪到一边,但他也不在乎,很快就转回头,竟是就地跪下了:“阿姐。”
周公公连忙将一群伺候的侍从遣走,太后撑着手,试了几次,才坐起来:“你怎么回事?”
摄政王想也不想就连忙认错:“阿姐,是我不好。”
“小久让你注意言行,你是该注意言行,朝他瞪什么眼?”
“是。”
太后抬手,摄政王和周公公同时去扶,当然是摄政王抢了先。
太后推开他的手,把手搭在递给周公公,起身要走,就被摄政王拉住了。
“阿姐。”他站起来,低头在太后身边说了一句话。
他表情欣喜,看向太后的目光又带着些疑虑。他还不是很确定,太后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太后听见这话,要离开的脚步果真顿了一下:“当真?”
摄政王使劲点头:“当真。”
太后闭了闭眼睛,摄政王却当她是不舒服了,伸手要扶,却再一次被她推开。
太后怜爱地抚了抚小腹,再睁开眼睛时,眼中早已不复柔情,有点嫌弃,又有点头疼苦恼:“才一次……”她最后下定决心:“此子留不得。”
就像是下达命令,知会摄政王一声,太后实在是难受得很,不太关心他是何反应,带着周公公就离开了。
摄政王如遭雷击,在原地停留了一瞬,连忙要追上去:“阿姐……”
周公公回头将他拦住:“王爷,娘娘说,早就过了宫禁时辰了,王爷本来就坏了规矩,还是快出宫吧。”
辇车早已在后殿前等着了,太后在几个侍从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上了辇车。
那头儿,阮久带着赫连诛回到寝宫。
留守在宫中的乌兰见他们终于回来了,赶忙迎上前:“可算是回来了。”
他看见赫连诛的脸色,自然不敢多说话,只是压低声音对阮久说了一句:“王后,洗漱的东西早都准备好了,洗洗就睡吧。”
“好。”
“要乌兰留下侍奉吗?”
“嗯……”阮久看了一眼赫连诛,“不用,你在外边等着吧。”
阮久推着赫连诛进了房间:“走,进去洗澡。”
乌兰关上门,阮久搓了搓赫连诛的脑袋:“满身都是酒气,你先洗吧,我在这边等你。”
说完,阮久就把他推到屏风后边,让他去脱衣服,自己找了把小板凳,在屏风外面坐好。
他当然知道赫连诛心情不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阮久撑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唤道:“小猪。”